可袁宝贵自打在拍卖会做完宴席后,眼瞧天香楼的规模如此之大,只怕到时李飞白不用他当掌柜。天天软磨硬泡,让李飞白赶紧开业。
袁宝贵找得理由也合情合理,可以先把吃喝的买卖做上,住宿的买卖之后再说!建天香楼花了那么多银子,能早一日收点银子就早一日收点银子。
李飞白被磨得脑袋疼,只得让人先把临街的一楼收拾出来,又让袁宝贵严格按照自己的设想培训好服务人员,这才开始试营业,圆了袁宝贵的掌柜之梦。
至于大堂经理为什么不认识李飞白,皆因李飞白整日忙得脚打后脑勺,既使来天香楼也是从后门而入,为的是不给客人带来不便。有时候在天香楼里忙到饭点,都是袁宝贵亲自把饭菜送去,他本人从没来过大堂,更没在大厅或者雅间吃过饭,大堂经理自然不认识他。
大堂经理说罢,作势要打开手中的簿子,只待李飞白或者秦猛说出订得位子就对照簿子查验。无误的话,则吩咐人将二人领到位置。
李飞白笑了笑,道:“没有订位!”
大堂经理道:“那就不好意思了!两位贵客这边请,先喝口茶,等有位置了我通知二位!”说罢,就把李飞白和秦猛往墙边靠着的一溜太师椅上让。
秦猛本来就饿,到了天香楼闻着菜香更饿,指了指大厅里空着的几张桌子道:“那不是有位吗?怎么说没位。”
大堂经理道:“不好意思,那都是别人定的位。客人随时可能来,还请贵客担待。”
秦猛也就不好在说什么,难不成正吃着呢,再让人给赶起来不成?他闷闷不乐坐到椅子上,接过另一个小二递过来的茶灌了一口。
李飞白道:“雅间呢?给我们一个雅间!”
大堂经理眉头微皱,道:“雅间是有低消的。”
秦猛一愣,问道:“低消是什么?”
大堂经理这时已有些不耐烦,道:“就是最低消费,简单的讲,就是你在雅间里消费,花不了五两银子也得出五两银子!”
秦猛脸一下发红。大堂经理话里透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是觉得他们两个掏不起那五两银子。也难怪大堂经理会这样,他们两个穿得太不像话了!他就不说了,才从京城回来,风尘仆仆,没顾上洗澡更没顾上换衣服,到济源就去找李飞白,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不说,鞋子还被脚指顶出个洞来,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李飞白也好不到哪去!在大棚里钻来钻去,衣服料子虽好,可沾上湿泥后又能好到哪里!
大堂经理有点狗眼看人低了,瞧他们两个穿得有些脏,就以为他们付不出五两银子来,言语中不自觉得透出轻视之意来。大堂经理小看他倒还罢了,敢小看李飞白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道:“五两银子罢了,还当我出不起吗?就要一个雅间!”
大堂经理的态度所以出现前后的转变,皆因天香楼里的规矩极大,明文规定来者都是客,哪怕客人只是来吃碗面,花七文钱呢,都得热情招待,言语中不得有丝毫冒犯。所以,当李飞白与秦猛进来,虽说衣着寒酸,脚大指都露在鞋外,他还是能保持虚假的客套,让人挑不出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