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清道:“卖多少钱我不知道,就看拍到手的人是谁,心黑不黑。”
这话说的所有人都是一脸的疑惑,不知什么意思。不等其它人再说什么,毛清已道:“此物以煤火、通风铁管,打煤球机,火钳,四件东西为一套。目前,铁厂里有六千套,之后的三个月,每月可产三千套,亦就是一万五千套。参加拍卖的人千万要注意了,你要拍的不是一套煤火,而是一万五千套。”
想知道一个煤火多少钱的人,顿时明白毛清为何说看拍到手的人心黑不黑。放眼整个大明,目前只有一万五千个煤火,你想要冬天不受冻,需要买个煤火取暖,除了拍到手的人有,哪里也买不到。物以稀为贵,人家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爱买不买,买的人有的是。
普通百姓都能看明白的事,大殿里坐的人何尝看不明白,况且这里边还有许多商号的掌柜,一个个都是做生意的老手,帐算得极其明白。
当即就有人问道:“你一万五千个煤火一起拍,所需银两的数目肯定极大,要是我们身上带的钱不够,却又想做这门生意,该怎么办!”
毛清道:“一万五千个煤火不是一下子全交给你的,而是分成数批交给你的。所以,你拍下之后,先交一成的定金,余款在十天之内交齐,方可拉第一批煤火。十天之内没把余款交齐,我们则用权罚没定金,再把煤火交于有能力付清九成欠款的下家。”
问话的人点头道:“原来如此。拍下不买,等于为别人付了一成的钱。”
毛清道:“就是这个理!”顿了一下,又道,“一万五千个煤火的底价是十五万两,每次加价两千两。”
赵学飞大吃一惊!冶铁所在他手里年年亏损,在李飞白手里这才几个月,难不成一下就能赚十五万两银子!要是真有人出价,自己岂不是太傻了!倒不是说把冶铁所卖给李飞白太傻了,而是李飞白要给他干股,然后每年分红,他竟然觉得冶铁所无论是在谁的手上都是个亏本的买卖,大度的拒绝了。
那时,要是答应的话该多好。李飞白虽没说具体给他多少干股,但依李飞白的尿性,最少也是一成干股,岂不是仅这笔买卖自己就能最少赚一万五千两?那可是白花花的一万五千两银子啊,说没有就没有了!
不过后悔归后悔,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大大小小是个县令,一口唾沫一个钉,还是要脸的,哪能干出出尔反尔的事情来。不过在心中也下定主意,以后李飞白若还有什么生意,一定要入伙。连亏得不能亏得冶铁所都能赚来巨利,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大吃一惊的除了赵学飞还有唐心庵,倒不是吃惊一个煤火拍卖的底价竟然有十两之多,而是吃惊李飞白是这样卖煤火的,完全打乱了他的算盘。
一个煤火卖十两银子贵吗?在别人的眼里可能贵了,一堆烂铁,怎么能卖十两这么多。可在他的眼里,一个煤火卖十两一点也不贵,不仅不贵而且太便宜了!
或许以后做煤火的人多了,价格会降下去,降到一两或者仅卖几百文也有可能。但那是多年之后,可能是十几二十年后,现在一个这样的新鲜玩意,还有取暖的功效,又已到冬天,让人仿制都仿制不出来,等仿制出来冬天已过,那还高价卖给谁?所以,煤火仅有一万五千个,如此稀有,卖一百两一个都有人买。
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他对有钱人的心思还是揣摸得很好的。一个有钱人与另一个有钱人相见,都会不自觉的比上一比,看谁更有钱。买上一个煤火往家里一放,请别的有钱人到家里做客,当别的有钱人看到煤火这个稀奇玩意,光是看他们眼中露出的羡慕嫉妒恨,自己心中的那种满足,就不是一百两能换来的!一千两也换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