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后边人的催促声中,满意的把镜子放回桌上,踱步来到第三张桌前,拿起望远镜往眼前凑去。
前边已有太多例子,几乎人人把望远镜往眼前一凑,都会打个哆嗦吓个机灵。
崔文秀早有准备,可透过望远镜往前看时,数丈开外的一张人脸一下到了眼前,还是把他吓得不轻,连忙把望远镜挪开。这时那人又回到数丈之外,他把望远镜再次凑到眼前,那人的脸一下又来到眼前。如此两三下,他不再被吓得打机灵,而是觉得有趣,拿着望远镜四处扫看。
一张人脸从他眼前一扫而过,他连忙倒转回去,把目标对准镜头。这是一张多么让人恶心,人神共愤,丑陋的脸啊!小小年纪不学好,敢跟他叫板,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让这个姓李的小子付出惨痛代价。
他暗道一声:“李飞白,你这个乌龟王八蛋,竟然还敢笑?倒要看看你还能笑多久,等我把这三件宝贝送往京城,身居高位锦衣还乡,那时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今天我花的银子,你不仅要加倍偿还,我还要你的小命!”
崔文秀志得意满的放下望远镜,迈腿回到高凳上坐下。
丛山问道:“你有何打算?”
崔文秀冷笑一声:“志在必得!”
丛山道:“我怎么感觉不对劲?还是小心为上!”
崔文秀本想给丛山解释一下,那三样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任何一件送往京城,都能换来富贵荣华。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直觉告诉他,真正不对劲的是丛山。
丛山虽没能上去一睹三件宝贝的真容,可丛山没吃到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所有上去的人见到三件宝贝的反应,都证明这三件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为什么丛山还要劝他小心,并说不对劲的废话。
只有一个答案!丛山看不得他好,怕他得了三件宝贝之后飞黄腾达,到时会让丛山心生嫉妒。他暗骂一声:“好你个老小子,老子待你不薄,你怎么就不盼老子点好,说出这番话来。是不是老子一直仅是个衙内,有点事还得求你帮忙,才合你的心意?”
他不再搭理丛山,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拍卖会开始。又过了半个时辰,所有人才看完,毛清徐徐走上高台,走到拍卖的案前,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拍卖的第三件物品是,火铳!”
站在火铳桌前的伙计,拿起火铳高高举过头顶。
毛清道:“此物底价为一万两,每次加价一千两,拍卖开始。”话音刚落,刘体龙已举起手中牌子,毛清道:“捌拾捌号出价一万两,有加价的没有!”
崔文秀没有举牌,静静的坐在那里,默默的看着都有谁加价。他要再确认一下,如果这三样东西确实是宝贝,一定有其它衙内出价。要是所有的衙内都不出价,八成应该是个局。
一个衙内出价了,另一个衙内出价了,更多的衙内出价了,很快价格飙升的三十万两。这时,出价的衙内明显少了,这也是附和这些衙内身份的。因为他们也就趁这么多钱,受财力限制,除了忍痛割爱又能干什么?毕竟,不是所有的衙内都如刘体龙与蒋敬诚那样奸诈,竟无耻的想出两人合起伙来拍一件东西的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