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白打趣道:“林老板,我们几个进庙就不用买门票了吧!”
林志渊正色道:“拍卖会李老弟是主角,唐老板又是我请都请不来的客人,问你二位收门票,我岂不是自断财路?请,里边请!”把李飞白一行人送到庙内,他又急匆匆的赶到庙门。虽然,他也极想陪着李飞白与唐心庵,可看着庙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像看着钱。这种感觉太享受了,他哪舍得了!
一进庙门,是道条石铺成的大道,宽三丈有余。道旁栽种的松柏已有腰粗,笔直的立在那里,犹如一个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树后,还有两丈左右的空地,如今已摆满各种摊位。有卖土特产品的,有卖手工制品的,最多的是卖吃食的。
李飞白途经一个卖油茶的摊位,正在给客人盛饭的摊主是个小老头,瞧到他马上把碗交给儿子,迎了上来拱手道:“李老板,多亏你的指点,我家干上这等买卖,这才攒下几个钱,明后年就有钱给儿子娶媳妇了。你简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今日好不容易碰到,无论如何赏脸喝碗油茶吃根油条!”
盛情难却之下,李飞白只好回头道:“唐总掌柜还没吃饭吧,要不就在这里喝碗油茶!”
唐心庵确实没有吃饭,可也不想喝油茶。根据他的经验,油茶还是武陟县的最正宗,其它地方虽也偶有卖的,但跟正宗的武陟油茶根本没办法想比。可见小老头已拉着李飞白往摊前走去,他也不好拒绝,只得跟了过去。
一行人占了一张桌,小老头麻利的端来油茶与油条。唐心庵拿筷夹了油条尝了尝,一样的外焦里嫩,一样的齿颊留香。可当小老头劝他尝尝油茶,他不觉为难起来。尝吧,味道肯定很差。不尝吧,小老头正眼巴巴的瞧着。
他只得勉为其难的喝上一小口,算是给小老头一个面子。可当把那小口油茶咽下,就急不可耐的将碗里的油茶一扫而光。
论真,他现在喝的油茶味道绝对跟正宗的武陟油茶不一样,但却是他喝过的最好喝的油茶。极鲜,极香,让人回味无穷。
小老头问道:“怎么样?”
唐心庵赞道:“好喝!”顿了一下,又道,“怎么做出来的?”
小老头道:“我以前去过武陟,也见过人家怎么做油茶,回来后就开了间卖油茶的早点摊,可因味道不好,生意一直惨淡。自从听了李老板的建议,往油茶里添了羊奶之后,味道一下奇好,生意也兴隆了起来。”
唐心庵十分诧异,小老头竟会毫不保留的把油茶的秘密讲给他听。以他的理解,一个人做出这么好喝的油茶,肯定会当成秘密,好做独门生意。他笑了笑,道:“你倒实诚,不怕我也开家油茶店,抢你生意吗?”
小老头道:“这是李老板教我的法子,我哪敢藏私。再说,李老板早就说了,古代时候为什么出那么多的名厨,现在反而不见名厨了,都是藏私的结果。把秘密公开,会引来竞争,大家会挖空心思做出更好吃的东西来。如果藏私,就没了竞争,做出的东西便会越来越难吃。为了能吃到更好吃的东西,小老儿不敢藏私。”
唐心庵不觉一怔。他第一次听到竞争二字,但也大致听懂这二字的意思,心想,吃食上如此,其它的三百六十行何尝不是如此!古时候能做出削铁如泥的宝剑,现在为什么不能,还不是藏私的结果。真没看出来,李飞白的境界竟然如此高,他这个做生意的老手都得自愧不如,小子今后的前途无法限量。
他正想着,忽见李飞白站起身要跟小老儿算帐,小老儿说什么也不要钱!李飞白往钱罐子里扔了点碎银就走,他也只好站起身跟着走。等小老儿从罐子里找到银子,他们已走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