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跟女儿打赌呢,怎么能今日谈生意,那样岂不是让女儿有赢的机会?还是等这两日过去之后,再谈买卖不迟。
唐心庵道:“我还道里边有什么稀奇玩意呢,原来什么也没有。咱们走吧!”
唐子兰自是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禀性,听他这么说,也就猜出了个七七八八,无奈的摇了摇头。
据她所知,这几个月来,冶铁所的几座炉,除了石峰新建的两座高炉正绞尽脑汁的试炼新钢外,其他的旧炉都在把之前炼出的铁锭回炉化成铁水,然后铸造成煤火。工人们的手法越来越娴熟,每月铸出的铁炉也越来越多,由最开始的每月几百个,到每月一千多个,到如今每月铸出的数量保持在三千个。
现在,已铸好的煤火外加排气铁管已达五千多个,这往冬天结束尚能生产一万有余,加起来就是一万五六千个。一个煤火,外加排气铁管,再加配套的打煤球机,卖个十两左右不成问题。要是她父亲能把包圆了,就是十五六万两的收入,三十万两的赌局一下子解决一半,她的压力顿减。
可惜她父亲实在老奸巨滑,故意装作不感兴趣,肯定要等拍卖会结束之后再谈此笔买卖,不给她一点赢面。
唐子兰暗中恨道:“若是我输了,你也甭想做成这笔生意,大家一拍两散!”
一行人才出耳房,唐心庵抬头看不远处碑林中一个正聚神揣摸碑刻的年轻背影有些眼熟,仔细分辨觉得应该是钱子俊,指着那人冲李飞白笑道:“那可是钱镇抚?”
李飞白道:“正是钱镇抚!”
唐心庵道:“走,随我一起前去打个招呼!”
李飞白昨夜与钱子俊促膝长谈,哪用得着再去客套。再说,他还想去看看拍卖会场布置的怎么样了,转眼拍卖就要开始,别有了什么纰漏!道:“唐总掌柜自去,我还有点事需要亲自去处理,就不陪您去了。”
唐心庵对于结交钱子俊这件事,一直没有进展,倒不是他交朋友的手腕不行,而是根本没有与钱子俊见面的机会。此时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一大群人一拥而上,反而不好结交,不如一个人前去利于结交。他想了想,道:“也罢。你有事就去忙,不用过多理会我这个老头子!”说罢,匆匆赶往钱子俊处。
李飞白领着众人继续往前走,正走间看到不远处有一伙人正簇拥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迎面而来。他看清那人的面容后,眉头忍不住皱了皱,带着人朝另一个方向而去,打算避开这伙人。
那个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也看到了他,朝左右使了一个眼色,表情夸张的大笑道:“李飞白李幕友李大人,你怎么来了?咱们也是老朋友了,怎么见了我就躲啊,也太不把我当朋友了吧!”
李飞白不想停下脚步也不能不停下脚步,因为那个富家公子的随从已将路挡住,并迅速的把他们几个围了起来。他笑了笑,道:“原来是崔文秀崔大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济源!”
崔文秀笑道:“是拍卖会的风啊!我过来瞧瞧热闹。你不在赵学飞那里跟着,怎么也跑来这里了?”
李飞白听了这话,便知崔文秀此番来济源肯定不是受到邀请来参加拍卖会的,不然应该知道拍卖会就是他举办的。想必是不愤上次在济源被他逼得灰溜溜的走了,这次来找他的晦气报仇的。到了济源,听说有这场热闹便过来看看。
他道:“我也是听说拍卖会有几样东西不错,跟上次天香楼一样,也是价高者得,便过来试试,看能不能拍到几样好东西!没想到崔公子也来竞买东西,这次一定要努力啦,别又跟上次一样,同时看中一样东西,再次的心疼银子,被我买走而抱憾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