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白摇头笑道:“解释便是掩释,掩释便是编故事!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纳夫见李飞白还是不信,道:“你既然一口咬定我这不是水晶,那你就说说,我这是什么东西。”
李飞白道:“你这是玻璃!”
此言一出,其它三人皆是一惊。张宪清与钱子俊也是见过玻璃的,那东西虽也不便宜,可与水晶比起来,就一文不值了。比如同样大小的两个东西,如果水晶能卖五百两,玻璃能卖五钱已是不错的价格了。价格上的区别还不是两者最大的区别,两者最大的区别是颜色。
水晶有粉色、蓝色以及纯透明的等诸多色彩,玻璃却只有一种绿色,并未见过有其它颜色的,更没见过全透明的。
二人不知李飞白如何断定这是玻璃而不是水晶,钱子俊正要开口问问,纳夫哈哈大笑,道:“简直是胡说八道!玻璃都是绿色的,哪有纯透明的!算了,我不跟你胡搅蛮缠了,你们不要,自有其它人要!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你们就后悔去吧!”说话间,已把桌子上的眼镜全放到木盒里,又把木盒装到包袱里,提起包袱正要走,忽见张宪清手上还拿了个眼镜,正要张嘴讨要,忽听李飞白道:“大哥,你腿脚不方便,守住门口别让这个坑蒙拐骗的贼人跑了,再把你的腰牌借我用一用!”
钱子俊也一直盯着纳夫看,见纳夫哈哈大笑说话时,眼角中明显带着慌乱,心下清楚其中有诈。听了李飞白的话后,他答应了一声,一边解下腰牌一边朝门口挪去。
纳夫更加的慌乱,道:“你们想干什么?”
李飞白道:“干什么?”把手中腰牌往上一举,“这是什么?卫所的调兵令牌!”他指了指张宪清又道:“这位是谁?布政使衙门的参政大人。骗人都敢骗到大人头上,简直是找死!你有种别走,我这就调兵来把你拿下!你不是说你的不是玻璃是水晶,那好啊,咱们请个高明的师傅,明天让他瞧上一瞧,是不是水晶自然分晓!”
纳夫听了此言,拔腿就跑。李飞白高声叫道:“别跑!快抓住这个坑蒙拐骗的贼人。”快步也追了出去。
小二正好端着盘菜上楼,挡住了纳夫。纳夫随手一推,把小二推到墙边。小二手中的菜失去平衡,泼了纳夫一脸。纳夫被烫得叽歪乱叫,伸手去抹脸上的汤汁,没去看路,脚下踏空,从楼梯上摔滚下去。还好包袱扎的够紧,里边东西没有洒落。他捡起包袱,见李飞白正在楼梯上往下赶,嘴中依然喊道:“快抓住这个坑蒙拐骗的贼人!”
吃饭的人不知发生什么事,全都表情呆滞的瞧着。有几个胆大意欲起来抓人,却见纳夫从怀里抽出一把弯刀,暴喝:“都坐着别动!”又都把屁股坐稳,不再管这闲事。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酒楼!
雅间里,张宪清惊讶的尚未回过神来,直到钱子俊叫了一声,才指着手中眼镜道:“这真的是玻璃,不是水晶!”
钱子俊道:“瞧纳夫那慌乱神色,肯定是做贼心虚,只怕是玻璃不是水晶。”
张宪清点了点头。今天幸亏有李飞白识破纳夫的骗局,不然被人知道他一百两银子买块玻璃,还不把颜面丢尽。他道:“纳夫人高马大,咱们还是赶快叫些人手,别让你那小兄弟吃了亏!”
钱子俊却对自己亲手交出的徒弟十分有信心,道:“李飞白也练过,别说一个纳夫,两三个也不是对手!”心中却是奇怪,李飞白明明能在雅间里就能把纳夫拿下,为什么要让纳夫先跑出去,然后再追出去呢?想了想,估摸李飞白或许是怕在雅间动手,拳脚无眼的伤到张宪清吧。心道:“这小子,不当官则已,一当官还挺有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