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白道:“可这样又是装药捻,又是放火药弹丸,又是压实,又是点火,又是等药捻燃尽。如此发一铳,所需时间也太长了!我曾见过一种火铳,没有药捻,也不用用手打火,更不用去等药捻燃尽,只需装填火药弹丸,然后压实扣动扳机,撞针撞击火石便可点燃铳管里的火药,完成发铳,可以省去大量的时间。为什么不采用这样的新式火铳,而要用装填如此繁琐,发铳又如此耗时的火铳?”
钱子俊笑道:“二弟,天下哪有你说的那种火铳?该不会是你梦里见到的吧!”
李飞白道:“咱们河南没有,指不定京城有呢?”
钱子俊道:“我开春才去过一趟京城,火器营里也转了转,跟咱们的火铳一模一样,哪有你说的那种火铳!对了,你说的扳机是什么?撞针又是什么?”
李飞白便指着铳身下边,道:“那种火铳在这个地方有个机关,食指扣动,便可引发上边的撞针……”讲到这里,他突然住了口,暗道一声:“邓宝所使用的短铳,该不会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吧!”当即问道:“大哥,你们这种火铳购买一支需要多少钱?”
钱子俊道:“具体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十来两肯定是有的,最低不可能低于十两!”
李飞白动了心,如果一支火铳赚十两,一万支就是十万两,十万支就是一百万两,这是好大的一笔生意。他道:“大哥,如果有我说的那种火铳,一支卖十五两,你们军队要吗?”
虽然火铳的威力比弓箭大上许多,但钱子俊并不喜欢火铳而爱弓箭,这次要不是因为腿上的伤没好,无法马步蹲裆发力射箭,他会领李飞白前来比试射箭而不是比试火铳。原因无它,火铳发射一次所耗时间太长,甚至可以说是折磨,尤其是最后的击发,更是对人臂力的考验。首先,火铳本身重量不轻。其次,捻信点燃火药时间过长,而且时间长短无法估量。铳重对臂力是个考验,发射时间又对耐力是个考验。所以,火铳的精确度就低,如他刚刚那一铳,本来十拿九稳的事,偏偏最后时刻眨了下眼,前功尽弃!
如果,真要李飞白说的那种铳,省了几道装填的步骤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发铳时不用把铳托起那么长时间,也无需再等火药燃尽,将极大的提高精准度。
钱子俊道:“你要能做出那样的铳来,往军器局一送,保证封你个六品往上的官做做。”
李飞白道:“封官不封官的,我并不看在眼里,我想卖铳。”
钱子俊道:“嗯,你把铳献给军器局,并把制作方法呈献,应该会赏你万两黄金!”
李飞白道:“大哥误会了,我说的卖不是赏钱,而是由我来制作,再将成品卖给军队!”
钱子俊道:“只听说军队从军器局买各色兵器的,从没听说过军队从私人手里买兵器的,二弟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李飞白笑道:“事在人为嘛!走一走,总能把路走通的!”
钱子俊并没把李飞白的话当真,毕竟火器不是谁说造就能造出来的,李飞白是一个从大山里出来的孩子,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到火器,更不可能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