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位于福顺里李家的阁楼中,只亮着一盏小小的台灯,闪着朦胧黄晕的灯光。
借着台灯微弱的光线,钱戴抬眼看着末末询问她这个问题。
末末想了想,干脆的点头,“嗯,不少,你要用?”
“对,你拿一台出来,我要给长江发报,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
“好。”
滴滴滴,滴滴滴滴……
随着一声声滴滴滴有节奏的发报声响起,看不见的无线电波,被接连不断的发送了出去,远在千里之外的根据地师部通信部,一位同志接收到了钱戴发出去的无线电波。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发报手法,频率都是独一无二的,别人根本就无法模仿,钱戴与末末在受到培训的时候,他们两人是如何发报的沈邡这边当然知道。
而且按照事先约定的密码本,钱戴发出来的电报被翻译过来后,通信部的同志,十万火急的就把这封急电送到了沈邡的案头。
上海接头点被毁,同志被捕,黄河安,盼长江指示,黄河。
沈邡拿着手里的字条,他高兴的同时,心里又深深的担忧着。
高兴的是,钱戴与末末平安无事的抵达了上海并且发来电报,担忧的是,电报所书,接头点被毁,同志们被捕的消息。
要知道,同业书局是他们在上海站的一个重要接头地点,以这个点展开工作行动的同志有好几十个人,它的暴露预示着,这关联着的几十个同志,如今可能都已经被捕,那么这就说明,眼下的情势很严峻。
事急从权,沈邡闭目思考了片刻,他背着双手对身边的通信员开口:“立刻致电黄河,通知他隐藏好自己的同时,尽可能的查清楚被捕同志的名单,我们会尽快派人前往上海,解救被捕的同志。”
“好的沈部长。”通信员记录在案后,对着沈邡敬了个礼,人就退了出去,急忙的回到通信部,把沈邡下达的指令化为摩斯密码,哒哒哒的发送了出去。
这厢上海福顺里,钱戴等待了约莫半个小时后,他接手到了长江的回电,拿着密码本,钱戴把电报上的数字,很快的翻译成了文字。
回电只是短短的两句话,钱戴一眼扫过去就看完了,末末见钱戴掏出打火机直接把纸条烧掉了,忙就问他:“你怎么有打火机?你不是不会抽烟吗?”
把燃烧的只剩下小半截头头的纸条,丢到了早已准备好的烟灰缸里,钱戴笑看着末末,懒洋洋的回答,“这么关心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抽烟?”
末末眉头一拧,反问他:“难道你抽烟?”说话的同时,她眼神不善的盯着钱戴,大有一副,你要是抽烟,我就拍死你的架势。
没办法,她不喜欢烟味,很讨厌!
末世的时候马爹他们都不抽烟,如今家里爸爸也不抽烟,她也没在钱戴身上闻到过烟味,所以末末下意识的就以为,钱袋子是不抽烟的。
这时候的末末完全就忘记了,当初从锦州坐船南下的时候,在码头碰到马有龙,那时候的马有龙不正是被一包哈德门给收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