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走，但是羽溪你好好考虑一下。”他将脑海里预定要说的话流畅地说了出来。

宋羽溪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因为酒的后劲过后身体虚冷，还是因为夜色里弥漫在深处的寒凉，宋羽溪觉得冷入骨髓，她不自觉得抱紧了胳膊，仰起脸看他，“没什么好考虑的，我是不会嫁给顾云琛的，你死了心吧！”

顾连城的眼神幽深了些许，面上无奈地叹了口气，替她倒了一杯水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这才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不知道为什么，又一次回味了宋羽溪的话后，他脸上原本紧绷的表情忽然放轻松些许，整个身体也似是挺拔了不少。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他暗中去做了这么多事，又作了这么多安排，可如今听到宋羽溪不愿意嫁给顾云琛，他真实的心里，却偏偏松了一口气。

那些付诸东流的安排和努力，也仅仅是让他的心里纠结了几秒罢了。

顾连城在那里站了很久，思绪凌乱。

暮色四合的南城，黑色的天空有繁星点点，地面，有华灯万盏，他伸出左手，在昏黄的灯光下，修长的指节根根分明，这样美的手，曾经牵着她走过了那么多的道路。

而他要推开她了，却在她的眼泪中动摇了，顾连城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而他抬头去看那扇亮着灯的窗时，窗帘没有拉上，但因为仰视所以看不见她的模样。可是能看见窗台上放着的玻璃瓶子里正插着百合，花枝早已经枯萎地垂落下来，软软地搭在边沿。

只是看见她插着的花，便生出了不该有的怜惜，在这一刻，顾连城好像懂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