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道:“吾已杀之矣”。
吕布回顾陈宫道:“陈登安在?”
陈宫道:“将军尚执迷而问此佞贼乎?”
吕布令遍寻军中,却未能找到。陈宫劝布急投小沛,吕布只得听从。行到半路上,只见一彪军骤至,仔细一看,乃是高顺和张辽也。
吕布疑惑发问,两人答道:“陈登来报说主公被围,令某等急来救解。”
陈宫道:“此又佞贼之计也。”
吕布怒道:“吾必杀此贼!”急驱马至小沛。只见小沛城上尽插曹兵旗号。原来曹操已令曹仁袭了城池,引军守把。吕布于城下大骂陈登。
陈登在城上指布骂道:“吾乃汉臣,安肯事汝反贼耶!”吕布大怒,正待攻城,忽听背后喊声大起,一队人马来到,当先一将乃是张飞。高顺出马迎敌,不能取胜。吕布亲自接战。正斗间,阵外喊声复起,曹操亲统大军冲杀前来。吕布料难抵敌,率领大军向东逃走。曹兵随后追赶。吕布走得人困马乏。忽又闪出一彪军拦住去路,为首一将,立马横刀,大喝:“吕布休走!关云长在此!”吕布慌忙接战。背后张飞赶来。布无心恋战,与陈宫等杀开条路,径奔下邳。侯成率军前往接应去了。
关羽张飞相见,各洒泪言失散之事。
关羽道:“我在海州路上住扎,探得消息,故来至此。”
张飞道:“弟在芒砀山住了这几时,今日幸得相遇。”两个叙话毕,一同引兵来见刘备,哭拜于地。刘备悲喜交集,引二人见曹操,便随操入徐州。糜竺接见,具言家属无恙,玄德甚喜。陈珪父子亦来参拜曹操。
曹操设宴,犒劳诸将。操曹自居中,让陈珪居右、刘备居左。其余将士,各依次坐。宴罢,曹操嘉陈珪父子之功,加封十县之禄,封陈登为伏波将军。曹操得了徐州,心中大喜,商议起兵攻下邳。
程昱道:“布今止有下邳一城,若逼之太急,必死战而投袁术矣。布与术合,其势难攻。今可使能事者守住淮南径路,内防吕布,外当袁术。况且今山东尚有孙观未曾归顺,防之亦不可忽也。”
曹操道:“吾自当山东诸路。其淮南径路,请玄德当之。”
刘备道:“丞相将令,安敢有违。”
第二天,玄德留糜竺、简雍在徐州,带孙乾、关羽、张飞三人率领大军住守淮南径路。曹操亲自率军攻打下邳。
吕布在下邳,自恃粮食足备,且有泗水之险,安心坐守,可保无虞。
陈宫道:“今操兵方来,可乘其寨栅未定,以逸击劳,无不胜者。”
吕布道:“吾方屡败,不可轻出。待其来攻而后击之,皆落泗水矣。”不听陈宫之言。没过几日,曹兵下寨。曹操统众将至城下,大叫吕布答话,吕布上城而立,曹操谓吕布道:“闻奉先又欲结婚袁术,吾故领兵至此。夫术有反逆大罪,而公有讨董卓之功,今何自弃其前功而从逆贼耶?倘城池一破,悔之晚矣!若早来降,共扶王室,当不失封侯之位。”
吕布道:“丞相且退,尚容商议。”陈宫在吕布身旁大骂曹操奸贼,一箭射中其头盔。曹操指着陈宫怒道:“吾誓杀你!”立即下令攻城。
陈宫对吕布道:“曹操远来,势不能久。将军可以步骑出屯于外,宫将余众闭守于内;操若攻将军,宫引兵击其背;若来攻城,将军为救于后;不过旬日,操军食尽,可一鼓而破;此乃掎角之势也。”
吕布道:“公言极是。”立即归府收拾戎装。
时方冬寒,分付从人多带绵衣。
吕布妻严氏听说之后,追出门问道:“君欲何往?”布告以陈宫之谋。严氏道:“君委全城,捐妻子,孤军远出,倘一旦有变,妾岂得为将军之妻乎?”布踌躇未决,三日不出。陈宫进门见道:“曹操军四面围城,若不早出,必受其困。”
吕布道:“吾思远出不如坚守。只要等到北方战事结束,我那兄弟应该会来驰援。”吕布皱皱眉头,望向了青州的方向。
陈宫道:“近闻曹操军粮少,遣人往许都去取,早晚将至。将军可引精兵往断其粮道。此计大妙。”吕布然其言,复入内对严氏说知此事。
严氏泣道:“将军若出,陈宫、高顺安能坚守城池?倘有差失,悔无及矣!妾昔在长安,已为将军所弃,幸赖庞舒私藏妾身,再得与将军相聚;孰知今又弃妾而去乎?将军前程万里,请勿以妾为念!”言罢痛哭。布闻言愁闷不决,入告貂蝉。
貂蝉道:“将军与妾作主,勿轻身自出。”
吕布道:“汝无忧虑。吾有画戟、赤兔马,谁敢近我!”
乃出谓陈宫道:“曹操军粮至者,诈也。曹操多诡计,吾未敢动。”
陈宫出门,对着吕布这种狂妄有些失望,叹息道:“吾等死无葬身之地矣!”吕布终日不出,只同严氏、貂蝉饮酒解闷。
徐州内部,一群大军绕过泰山,直接扑向小沛。为首的,不是满脸沉重的陈恒,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