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娇和白瑶华斗菜的事,白宝龄知道:“大哥之所以瘫在床上,就是因为三姐那次斗菜输了,又不甘心回家,对吗?”
白双依不是碎嘴的人,但要说白迆受伤和白凤娇没关系,她又张不了口,因此只得保持了沉默。
沉默便是默认,白宝龄忿忿地道:“我看三姐就是故意的,要不是大哥倒下了,好事哪里轮得到二哥?”
白双依不愿背后说人长短,道:“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好好干,只要出挑,家里不会亏待你的。”
白宝龄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感叹:“二姐,我看出来了,我们会做菜的,都是劳碌命,你什么也不做,才是享福的。等临淄王把你娶回家,你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我享福?我不知多犯愁!”白双依满脸苦笑,“门不当,户不对,我又没有一技之长,谁知道以后会怎样。临淄王现在看我新鲜,自然是一好百好,等他看腻了,看厌了,我又没有娘家撑腰,苦日子在后头呢。”
没有娘家撑腰,日子的确会不好过,白宝龄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得道:“那你嫁过去后,赶紧生儿子,有了儿子,就不怕了。”
白双依摇了摇头,没有作声,白宝龄也安静下来。
一时到了夔国府,下车前,白宝龄先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下,就再也挪不开眼:“天哪,这就是国公府?怪不得你们都要来京城,舍不得回去!原来国公府连大门都这样气派!”
车外已有夔国府的丫鬟来接了,白双依生怕被人笑话,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小声地道:“五妹,别大呼小叫,小心被人看轻了!”
白宝龄赶忙噤声,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二姐,你别怪我,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大门,修得跟天宫似的。”
“你还没见过更好的了,这就叫天宫了?再说了,天宫什么样儿,你知道?”白双依让她逗笑起来,“别说了,咱们快进去吧。”
白宝龄整了整裙子和妆容,随她下车,感叹道:“大门已是雕梁画柱,里面又是怎样的光景?”
丫鬟从外面把门打开,福身行礼,她赶紧闭上了嘴。
进得大门,四四方方的一个大院落,白宝龄刚想说没什么出奇,就见婆子抬了轿子来,请她们上车。
夔国府的院子里,竟是可以走轿子的?!他们白家在昙华府的宅子,已经算大了,也不用抬轿子呀!白宝龄惊诧着,看着白双依上了轿子,赶紧也上去了。
途中,她忍不住偷偷掀开轿帘,朝外看去,恰好和一个婆子对上了视线,那婆子也没怎么着,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便觉得自惭形愧起来,赶紧把轿帘关上了,再没敢打开。
轿子穿过垂花门,顺着一条大路,径直到了常青院。
有婆子喊了一声停轿,轿子便稳稳当当地在院外停了下来。
白宝龄刚才虽然有些失礼,但在家也是嬷嬷教过的,当下下了轿,只扫了一眼匾额,便把目光收了回来,目不斜视了。
一名丫鬟领着她们,进到厅中,请她们在客座上坐了,上了茶水和点心。
她们歇了一会儿,忽见有一名衣着素雅的夫人,扶着丫鬟的胳膊,从后面走了出来。白双依看了白宝龄一眼,双双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