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华沉默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朱修文用力按住她的肩膀,不知是不是因为屋里太冷,眼圈看起来有点红,“因为本王不肯依着你,遣散教养宫女吗?”
“不是,王爷,这是两码事。”白瑶华半垂着眼帘,表情很平静,心里却空落落的。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哪两码事。”朱修文不依不饶。
白瑶华紧攥着腰间的荷包,仿佛那东西能给她力量的源泉:“一件事是,王爷与民女没缘分;另一件事是,民女与王爷没缘分。”
朱修文怒极而起,把她猛地一推:“胡说八道!”
白瑶华跌了个踉跄,苦笑了一声。
朱修文冷冷地笑着,摔着门,冲进了铺天盖地的风雪里。
风雪中,能见度很低,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绿柳担忧地探进头来:“小姐,您不要紧吧?”
白瑶华拍了拍脸:“我没事,走吧,去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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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屋里,欢声笑语。
廖氏进京的几个孙女,都有了好归宿,她琢磨着要不要把其他两个也带来,心情很是不错。
白瑶华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笑,耳朵里却不知在听着什么。
就算没有祝鹤轩,凭着朱修文的固执劲儿,他们也不可能走下去,所以她刚才说得是肺腑之言,他们,没有缘分。
只是没有缘分的事情,每每想起,心都会痛,不知这是不是自然定律。
罢了,已成事实的事情,多想无益,等到明年,她就是祝夫人了。
下雪天,黑得很早,正屋里的人群很快散去,各自歇息。白瑶华也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洗洗漱漱,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天气放晴,虽然空中依旧阴霾,但到底没有雪花在飘了,风也小了许多。
下午时分,宫中来人,称皇后娘娘召白瑶华觐见,即刻入宫。
皇后娘娘召见,可是天大的荣耀,只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廖氏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把白瑶华送上了入宫的马车。
绿柳是在皇后身边待过的人,和坤宁宫的人很熟,路上便向那内侍打听开了:“娘娘怎么突然要见我家小姐?是出什么事了么?”
“没事,没事,绿柳姐姐放心。”小内侍笑着道,“是兰陵王马上要远行,皇后娘娘想提前办年酒,特请白大小姐进宫商量。”
“兰陵王要远行?”绿柳一愣,“去哪儿?”
小内侍道:“兰陵王要出使梁国。”
绿柳还是有点愣:“出使梁国,不是在年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