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觉得包氏太过分了,和亲生女儿一起睡是常事,和继女睡就不行了?她微微耷下了唇角,一言不发。
廖氏立威多年,包氏还是有点怕她的,见她摆出了脸色,不敢再拗:“其实媳妇也是怕自己睡觉不老实,惊动了瑶华,若是瑶华执意如此,那就让她陪着我一起吧。”
廖氏这才颜色稍霁,吩咐丫鬟:“给大小姐把行李搬到太太屋里去。”
丫鬟应了一声,找绿柳去了。
包氏借口去帮忙,走了出去,站在屋侧的角落里,悄悄地冲秀芽招手。
秀芽左右看看,见没人留意她,便溜了过去。
包氏小声地问她:“你在虾羹里动手脚的事,是不是让大小姐知道了?”
秀芽十分肯定地摇头:“太太放心,没有的事,不然奴婢怎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您面前?”
这倒也是,但包氏还是不放心,又问:“那碗虾羹,最后给谁了?”
秀芽道:“大小姐给祝大公子送去了。”
祝鹤轩?包氏皱起了眉头:“刚才在鲁国府,并未听说祝大公子有异样啊?”
秀芽猜测道:“许是祝太太中途让人把虾羹换走了,毕竟祝大公子身份贵重,出了事,一查到底,谁都逃不了干系。”
应该是这样,鲁国府是他们自己的地盘,换走一碗虾羹,乃是小问题。包氏点了点头,但依旧满腹狐疑:“既然如此,大小姐为何非要与我同住?我这心里,总是毛毛的。”
秀芽有些惊讶:“太太,您怕大小姐?”
“胡说!”包氏一时羞恼,朝她头上狠拍了一掌,“我是她的继母,怎会怕她!”
是啊,她怎么会怕她?同住就同住,还翻了天不成!包氏想着,忿忿地走了。
正房西次间里,丫鬟们进进出出,为白瑶华摆放着行李。
白瑶华捧着一盏热茶,看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递给了廖氏:“老太太,这是我去夔国府赚的银子,我留下了一部分购置食材,剩下的给您,入公账吧。”
廖氏接过银票,又惊又喜:“兰陵王不是说了,以后你赚的钱,归你自己么?”
“说是这样说,但家里养我到这么大,我总得做点贡献吧。”白瑶华笑道。
“好孩子!好孩子!”廖氏激动得连声夸她。
以前白瑶华总朝家里拿钱,她习以为常,觉得理所当然了;如今失去后再得到,方才觉得珍贵非常——也的确是珍贵非常,家里子孙这么多,但真正挣钱的,却只有白瑶华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