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白瑶华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朱修文敲了敲手边的茶杯:“那日本王救了你的命,你说,若是恩公俊朗,便要以身相许。”
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说这事儿?!白瑶华突然很有点生气,语气听起来硬邦邦的:“民女是说过这样的话,那王爷希望民女如何以身相许?今晚去嘉乐堂,宽衣解带?还是就在这马车上,投怀送抱?”
不就是想表白么,打谅谁看不出来呢?但是能不能好好说话?明明是他有意,却偏要说成是她上赶着倒贴!这感觉,让人太不爽了!
她的反应,怎么是这样的?朱修文有点傻眼,不知该如何继续了。
车内安静下来,白瑶华丢下铜火箸,坐到窗边去了。
得,心意没让她明白,倒把她惹生气了。朱修文从来没有像这样沮丧过,盯着通红的炭火,一直到下车,都没有再作声。
白瑶华礼数倒是挺周到,给他行了礼,道了别,方才登上轿子,朝飞琼楼去。
朱修文没有下车,看着她的背影,捏了捏眉心:“去临淄王府。”
临淄王府里,朱仁泽正喝着小酒,看王府的舞姬跳舞,满室风光旖旎。
朱修文在内侍的引领下,走了进去。
不是才见过面么,怎么又来了?朱仁泽预感到了什么,抬手挥退了舞姬,喊人给他斟酒:“七哥,这是怎么了?”
朱修文接过酒,一饮而尽:“我跟她说了,结果她生气了。”
“怎么这就说了?!”朱仁泽叫了起来,“不是让你别忙着说的么?行动!要用行动让她明白!”
“哪有时间让我行动?”朱修文说着,又喝下了第二杯酒,“我听说母后在筹办腊八节的酒宴,她就在受邀的名单上,万一母后趁着酒宴问她,而她还不明白我的心意,该如何是好?”
说都说了,朱仁泽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只是疑惑:“七哥,就算你明着说了,她顶多害臊,或者胆小被吓,怎么会生气?”
“我要是知道,还会来问你?”朱修文没好气地说着,又喝下了第三杯酒。
“你是怎么跟她说的?”朱仁泽问道。
怎么说的……这……好像不太方便告诉他……朱修文想着,烦躁起来,把酒杯朝桌上一顿:“不管她,生气就生气,大丈夫何患无妻?来人,上酒,本王要与临淄王一醉方休!”
他这儿看着舞姬跳舞,正开心呢,谁要跟他一醉方休……朱仁泽万般地不愿意,冲内侍使眼色,让他去把白瑶华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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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府,飞琼楼。
白瑶华下轿时,风雪正大,尽管有丫鬟撑伞,肩头还是落了几片雪花。
绿柳正拿着手帕帮她拂落,红梅脚步匆匆地进来:“白大小姐,临淄王府来人,请您过去。”
临淄王?白瑶华生怕是白双依的事,忙问:“临淄王叫我去做什么?”
红梅道:“临淄王请您去把王爷接回来。”
接朱修文?朱修文不是跟她一起回来的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上临淄王府去了?而且,兰陵王府多得是人,为什么要让她去接……白瑶华不太愿意,但临淄王的命令,不是她能违抗的,只能返身上轿,朝大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