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府大公子的正妻,嫁过去就是诰命夫人,如果运气好点,以后说不准还是世子夫人,国公夫人,这诱惑何其之大。正因为馅饼太大,廖氏并不相信:“祝公子说笑了,瑶华一介普通小户女,如何配得上您。”
“只要她能让我吃下饭,庚帖聘礼,马上奉上。”祝季同的音调,就如同他的步伐一样,不疾不徐,让人不由自主地静下心来,侧耳倾听,“我这样的人,婚事往往身不由己,但我这副身子骨,老太太也看见了,委实特殊,说不准哪日吃什么吐什么,就这样活生生地饿死了。正因为如此,家母在世时便许下承诺,无论是谁,只要能对付我这副胃,女可以做正妻,男可以与我结拜成兄弟。”
如此说来,祝鹤轩求娶,是有条件的?廖氏听他这样说,一颗心反而跳得快了起来:“难道瑶华做的菜,祝公子能吃?”
祝鹤轩含笑点头:“白大小姐与我寥寥数面,已做出了我能吃的两样吃食,老太太,你说,这是否就是缘分?”
的确很有缘分,但仅凭两样吃食,他就打算娶白瑶华了?廖氏依旧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这样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她即便存有疑虑,又哪舍得拒绝,当即便道:“祝公子能吃瑶华做的食物,是她的荣幸,承蒙公子不嫌弃,这门婚事,我允了。”
这就同意了?求婚如此顺利,倒让祝鹤轩愣了一下,又才道:“老太太许以孙女,晚辈三生有幸,不过,此事还请老太太暂时保密,等我去信禀明长辈,遣过媒人来后,再告知白大小姐及众人。”
这规矩廖氏懂,尚未正式定亲,自然不能声张,不然万一有了变数,岂不丢人?她冲祝鹤轩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
祝鹤轩自腰间解下一枚玉佩,起身亲手交给廖氏:“我这次没有带庚帖和媒人来,礼数有缺,不过,我也不做那等空口无凭的事情,这块玉佩,乃是亡母所赠,现交与老太太,做个信物。”
“好,好。”廖氏连声应答,将玉佩贴身收了起来。
祝鹤轩拍拍手,命人把大小锦盒搬了进来,满满当当地摆了半屋子。
又是这么多礼,廖氏很过意不去,但想想都要成一家人了,便没有客气,安然收了下来。
祝鹤轩行过礼,告辞离去。
廖氏看着他瘦长的背影离去,从怀里掏出玉佩,仔细端详。玉佩温润古朴,材质上佳,上雕一朵盛开的鲜花,看着果然是女子佩戴之物,应是祝鹤轩亡母遗物无疑。她高举玉佩,迎着光亮,看了又看,问碧纹道:“这是朵什么花,我怎么认不出来?”
碧纹凑过来,仔细看了看,道:“老太太,是木棉花,我们昙华府没有。”
“木棉?高门大户的人,就是不一样,雕朵花都与众不同。”廖氏念叨了一句,又问碧纹,“你说这玉佩,我是特意把瑶华叫过来,还是让你给她送去?”
看来老太太是打算把玉佩交给大小姐了?碧纹想了想,道:“祝公子不是叮嘱过了,此事不得声张,大小姐才从怀安堂走,您要是又把她叫回来,她肯定生疑,不如让奴婢给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