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迆送走祝季同,扶着丫鬟的肩,一步一晃地走到了琼楼。
白瑶华正坐在书房的窗下列单子,听见千里将军吠叫的声音,抬头去看,发现是白迆,连忙迎了出来。
“瑶华,都怪大哥没用,明知祝九少对你不够尊重,还是不得不同他称兄道弟。”白迆看见白瑶华,就站在院门口,满面懊恼地说开了。
祝季同对她岂是不尊重,简直就是居心不良。白瑶华笑着去扶白迆:“大哥,你醉了,我们屋里说话。”
“不进屋,马上得去怀安堂。”白迆摆了摆手,“大哥知道你看不上他,你不用委屈自己,老太太那里,我去帮你说。”
“大哥,我不委屈。”白瑶华微微地笑着,眼中一派平静,“你看我今天挺好的,动动嘴皮子,就得了个弥足珍贵的机会。”
“真不委屈?”白迆觉得,自己一定是吃多了酒,眼神模糊,竟看不太清白瑶华的神情。
白瑶华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屈膝向他福了一福,道:“大哥,自在园献菜,我本来想带你一起去的,但仔细想想,你是白家长孙,身份特殊,若是去给我打下手,反而会让人笑话。”
“大哥是计较这个的人么?”白迆曲起手指,朝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我只恨自己没本事,不能带着你们四处献技去。”
“大哥有本事,只是还没遇见知音而已。”醉酒的人,手没轻重,弹一下还真疼,白瑶华一手捂额头,一手去推他,“大哥不是要去怀安堂么,赶紧去吧。”
“你赶我没用,咱俩得一起去。”白迆大笑着转身,让丫鬟换一边扶他。
白瑶华让秀芽给她把披风拿来,跟了上去:“大哥,是自在园的事打听清楚了?”
白迆点点头:“什么都瞒不过你。”
白瑶华叮嘱丫鬟把他扶稳,又打发人去怀安堂报信,提前给他准备醒酒汤。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怀安堂,碧纹带人迎出院门,扶白迆到老太太的罗汉床上躺下,喂他喝了一碗醒酒汤。
廖氏侧身坐在床沿上,满脸心疼:“迆儿,辛苦你了。”
“不辛苦,是孙儿没用。”白迆捂着胃,缓了一会儿,挣扎着坐了起来。
廖氏忙按住他道:“急什么,歇会儿再说。”
白迆摇摇头,坚持坐了起来:“此次自在园献菜,难度颇大,我早说清楚,好让瑶华早作准备。”
“很难?”廖氏尚未听见详情,焦虑感已生,白家四面楚歌,就连正常的献菜机会,都得靠祝季同来给,他们再也经不住任何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