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少,你这是做什么?!”白瑶华一个激灵,甩开了祝季同的手,凤尾簪啪地一声坠地,摔得簪头变了形。
“瑶华……”祝季同迅速掩下尴尬,满脸宠溺的无奈。
这男人若是穿越到现代,铁定能拿奥斯卡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到底该如何摆脱他?白瑶华心急如焚。
廖氏看看地上的凤尾簪,生了气:“瑶华,你耍什么脾气?还有没有规矩了?给我把簪子捡起来,向祝九少爷道歉!”
见廖氏如此,白瑶华心凉阵阵,前世的一幕一幕,似电影一般,在眼前飞闪而过,玩暧昧,迷惑众人,诱奸她,毁她清白,暗地威胁,拒不提亲……
等等,拒不提亲?在本尊留下来的记忆里,好像真的从来没有提亲这一项……也是,《食汇录》尚未到手,娶她何用?白瑶华突然觉得自己抓到了关键之所在,朗声道:“祝九少,你知不知道,私相授受,乃是大罪过?你若是真心爱慕我,自去请媒人来提亲,何苦弄个簪子拉拉扯扯,置我于不清不白之地?”
祝季同听得“提亲”二字,面色果然僵硬起来,一句话也不再说了。
廖氏的脸色,也显得有些僵硬,如果祝季同是置白瑶华于不清不白之地的元凶,那她就是从犯了。
包氏迅速捕捉到了廖氏的表情变化,出声责怪白瑶华:“瑶华,祝九少只是归还金簪而已,哪有那么严重,你少危言耸听,坏了我们两家的情谊。”
“这叫归还金簪?!”白瑶华把金簪捡起来,翻到有字的那一面,朝着包氏猛掷过去,正好把她的额头砸了个正着。
包氏“哎哟”一声,捂住了额头,白迟叫唤起来,丫鬟们忙着上前来看,厅中乱成了一团。
白瑶华趁乱跑出来,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奔至琼楼,带上千里将军,强行冲出了白家大门。
她做人一向沉稳,甚少冲动,今儿算是破天荒地头一遭了。祝季同无论多么可恶,她都没有胆怯过,但自家人的冷漠和别有用心,真真是刺激到她了。
难怪本尊死得那么凄惨,她自身懦弱,固然是主要原因,但旁观者对祝季同的纵容和帮扶,又何尝不是一把把悬在她头上的尖刀!
自家人都靠不住,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白瑶华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心痛,飞扬起马鞭,疾策飞驰,狂奔在昙华府的街道上,只恨这马匹不能穿梭时光,摆脱掉这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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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一汪清澈溪水,溪畔一顶质朴茅庐,看似简陋的茅庐上,却镶着堪比黄金的西洋玻璃,折射着秋日艳阳,照得庐内暖洋洋的。
朱修文身着一袭滚金边的雪白蟒袍,立在窗边,曲起修长的手指,敲了敲透明的玻璃窗:“画虎不成反类犬,既是学人家返璞归真,就该给这茅草屋,安个糊草纸的破窗户。”
“我怕冷,行不行?破窗户哪能挡住风。”祝鹤轩倚靠在窗户的另一边,懒洋洋地反驳。
“你瘦成这样,自然怕冷,但凡多吃点,就能御寒些。”朱修文背着手,走到矮桌旁,盘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