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娇袖手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刚才不是还担心我使坏么?现在你要去当众丢丑,我想使坏都没机会了。”
她怎么就断定,她是去丢丑的?真是好一张晦气的乌鸦嘴。白瑶华瞥她一眼,没有作声。长辈在此,自有人教训她,不用她出手。
果然,白钰很快转过头来,责备白凤娇:“好端端的,你咒你大姐作什么?难道她丢了丑,与你有好处?”
白凤娇不敢顶嘴,低下了头。
白瑶华想着待会儿要专心做菜,可没空防着白凤娇,于是趁机提要求:“三叔,我头一次酒宴献技,难免心慌,不如让三妹妹留在厨房,与我做个照应吧?”
这一声三叔,叫得白钰心里妥妥帖帖,不假思索地点了头:“依你,凤娇就留在厨房。”
留在厨房,包氏教的那些伎俩,如何使得出来?白凤娇惊慌失声:“三老爷!”
白钰已经把厨具收拾好了,不想理她,也没空理她,招呼着白瑶华,出门去了。
白凤娇想要去追,却被白钰的小厮拦了下来,懊恼不已。她同包氏历经数天的精心策划,居然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
白瑶华回首望去,将白凤娇咬牙切齿的表情收入眼底,稍感惬意。不是想谋算她么?无论是今天的献技,还是来日的《食汇录》,她都不会给他们机会!
去凝翠阁的路上,白钰千叮咛,万嘱咐,生怕白瑶华出了错。白瑶华一律微笑应对,时不时地还得宽慰他几句,觉得自己比他累多了。
凝翠阁旁,临时搭建了两排耳房,里头歇着随宾客而来的奴仆,他们候在这里,随时听候自家主人的传唤。
白瑶华瞟了两眼,不见皇家仪仗,亦不见身着宫服的仆从,看来兰陵王果然是微服出游了。
白钰领着她,行至凝翠阁门前,待丫鬟通报过后,白瑶华迈过门槛,走了进去,白钰则留在了门外。
阁内筳开三席,迎面的主桌上首,端坐着一位年轻公子,眼如星辰,鼻若悬胆,面容沉静似水,看上去年纪颇小,至多不过十四五岁。
这,这不是那日来南叶集,尝了八宝豆腐的朱修文,朱公子吗?他怎会坐在主位上?难道他就是兰陵王?疑惑间,白瑶华看到了在主桌作陪的白迆,身着官服的董知府,还有,熟悉而又陌生的,祝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