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的不喜欢我,收我礼物干什么?不拿我当男朋友,跟我约会干什么?还有很多好事,我还没抖露出来,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婊子!”
渺小的陈良伟,暴怒的陈良伟,骂人的陈良伟,现在只显得异常可怜,因为他的愤怒没人在乎,他的感情没人在乎,他说的话像放屁一样,轻飘飘地在空气中飘走,没有任何影响。
“当时你我都是单身,我不是没想过跟你的可能性,接触几次下来,觉得你我还是不合适。我跟刘东来在一起也不长,有些还不知道,今天我就正式告诉你吧,这是我的男朋友。”
章天哲说着拉出刘东来,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并肩作战,同仇敌忾,陈良伟反倒成了不在理的一方。
他气得简直要吐血,觉得自己真的比武大郎还冤,世界上真的有狗男女啊,真的有婊啊,不管受过怎样的教育,不管出身多么高贵,都改变不了婊的本性和真面目。
此刻,他只想上前手撕了他们,但却明显的意识到自己的弱小,论力气,他比不过刘东来,拼嘴皮子,他也骂不过章天哲。暴跳如雷?歇斯底里?只会显出自己的懦弱和在意,关键是,不管他做什么,他们根本不当回事根本不会在意,这才是最大的赤裸裸的轻蔑。
“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看开点,天下美女有的是。”
刘东来倒心大地宽慰了他一句,然后搂着章天哲转身走进小区。
陈良伟一个人立在寒风中,再冷的风也吹不冷他内心的燥热和愤怒,再冷的风也吹不走他所受的屈辱和折磨。
他变得痴痴呆呆,没有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看到一个还在营业的酒吧就冲了进去,只求一醉。
坐在做台前,把钱包里的钱都掏出来,放在桌子上,每一个硬币和每一张纸币,毫无保留地统统拿出来。
“给我上酒,最辣的,度数最高的白酒。”
酒上来了,在透明的玻璃小杯子中,他一杯接一杯喝着,眼都不眨一下。以前他可是很少喝酒的,更别提是白酒,现在喝酒像喝水。
酒真是个好东西,喝上一口让人回味无穷,它的香清而不刺鼻,它的味麻而爽口,冬天的时候下肚会起到暖身的效果,可以抵止外界寒冷的风,飘落的雪,零度的冰....让人不再害怕冬日里的冷空气。
可是心里的冷空气能靠酒驱散吗?陈良伟不知道,他想知道,所以一杯接一杯的喝。
酒真是人的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种极品,有了它,生活不再空虚不再乏味不再烦恼……
现在他已一分醉,脸微红,眼睛有点发花。渐渐主动往自己的杯中倒酒开始洒出来,开始喃喃自语,自说自话。挽衣袖,松皮带,端酒杯的手有些不听使唤,倒酒的动作近乎僵硬,但频率却更快,不管旁边人的杯里是否还有酒,只要自己喝完了,就非要往对方的杯中一阵猛倒。当看到旁边人的桌面上湿漉漉的一片,嘴里还不停地埋怨:“哥们儿,你、你、你真不够朋友,将酒全都倒在了桌子上!”
陈良伟旁边的是个彪形大汉,说话一口东北味,也是个奇葩,初见面名字都没问就称兄道弟起来。?
现在陈良伟的辨别、判知能力已基本丧失,掏出一根香烟往嘴里送,过滤嘴一头总是朝外的,而拿出打火机后,不能马上分辨出正反,不花上三五分钟根本无法把它点燃。
他神志已经有些不清,但热情依然高涨,不停地给酒友们敬酒。常常给张三倒酒却叫着李四的名字,嘴里还大放厥词:“李哥,怎么才几天不见,你老哥就长变样了呢?”?
说话明显语无伦次,别人已根本无法听懂他说的话。有人递过酒杯叫他满上,他立马会举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自己的酒杯满上,倒完之后仍然不肯罢休,还往桌子上倒一些,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向酒友们吹嘘道:“你、你们喝酒都不实在,看、看我又给自己倒了两杯.”?
虽然已瘫坐在椅子上,仅存眨眼皮的力气,但仍然不肯闲嘴,指着酒柜中的可口可乐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板娘说:“兄……兄……兄弟,再给我来一瓶大号的XO.”?
已经完全不省人事了,朋友要将他扶回家,他会跟朋友急。一旦看到诸如路边的电桩等同酒瓶形状比较相似的物体,他会不顾一切地上去把它牢牢抱住,不多一会儿就彻底睡在了地上,但嘴里依然嘟哝:“上次,我和玉皇大帝喝的都是这种酒,不是我吹牛,这……这一大瓶……我一口干完都不会醉……”
他说完趴在桌子上,睡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