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在每一次来这里散步,童琳都会重复类似这样的问题,每一次顾政楠都欲言又止,他忽然有一种寂寞难耐的感觉,心里空空的看着童琳落寞的背影,看着她的头发由黑变白,然后又变黑。有几片雪花落入他的眼睑,他都不舍得移开视线。有几次他尝试的想要与童琳并肩走,却又在犹豫不决中错过了跟上去的最佳时机。
他们的关系很微妙。
期末考试的前一天,天公又下起了雪,这次的雪比前几次的都要大,而且还夹带着东北风,走在路上的行人被这邪乎的寒风顶的气都快喘不上来,童琳却一如既往地去了那里,好像这凛冽的寒风偏爱于她一样,让她不曾感觉到窒息。
有些时候,童琳会不由得想起许敏敏跟她说的那些男女之间极其隐晦的事,她觉得很不可思议,她觉得那是不对的,那是危险的行为,可是她又明明看到许敏敏那脸上洋溢着的,是真真切切的幸福感,她不知道那次她俩一起查到没有落红原因以后,敏敏去做了什么,或者也许她什么都没做,也许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事后,许敏敏说,都过去了,一切回到了自然轨道,看样子好像应该是过去了,果然,落红不落红,确实应该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
“顾政楠,你有和女生睡过么?”
“有么?感觉怎么样?”
“你怎么不说话?”……
以前,一向在童琳面前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的顾政楠,每当这时,便会像个嘴巴上锁的家伙,对着童琳苦笑,一付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是什么鬼问题!
顾政楠有些抓狂,看来童琳这丫头病的不轻呀!
他实打实的闻到了危险的气息,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当他再次将目光投向童琳时,他感觉到了陌生,也许,他和童琳从来就没有熟悉过。他们不过只是常常走在一起,是的,只是常常走在一起这么简单,没有谈过什么所谓的心里话,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真正交往,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恋人,只是同学,比较惯熟一些的同学,只是互相帮过一些小忙的同学。
不然,那是什么关系。反正,不会是什么让人可以确定命名的关系,如果有,也是一些一笔带过,无需很多词语来着重描绘的关系,而其实,事实本不应该是这样,对吧?
顾政楠一想到这些问题,内心就开始抓狂,他想要靠近童琳,实际上他也算是靠近了,可是,他却无时无刻不在感受到童琳让他止步的意思,童琳的举止,没有一刻不再表示:顾政楠,就到这吧!不要再往前一步了,够了。对不起。够了。
这里面有“对不起”这三个字的意思吗?顾政楠说不太清楚。他只是盼望童琳这种游魂一般的状态可能停下来。可以与他有一次真正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