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童琳没有再讲话,只是等身子凉气散尽了,才慢慢凑近了床边。
床上的婴孩用红色小棉被裹着,身体小小的,脸颊白嫩白嫩的,嘴巴时不时的抿抿,睡的格外香甜,童琳看的都入了神。
“真好。”童琳感慨万分。
“嗯。”秋微眼眶泛红的看着自己还不足三月的女儿,有些哽咽的抽泣了几声,童琳听到声音,默不作声的去脸盆架子上拿毛巾,然后伸手给秋微擦拭着布满泪水的脸颊,“好了,好了。”秋微示意童琳停下手上的动作,然后自己接过毛巾,轻轻的抹了抹眼角。
一切尽在不言中!
秋微在北京的遭遇,童琳一清二楚。
至童琳上了高三开始,手机便随身携带,那时秋微都会常常打来电话,姐妹两人的知心话可以说上一整晚,也就是在电话里,童琳知道了秋微怀有身孕,知道了那个男人迫于家庭压力迟迟不肯带她回家,知道了孩子出生后无人问津的局面。后来出院之后,秋微去那个男人家找过他,却是连院子都没有让进去过,大门紧闭,任凭秋微怎么敲都没有人来开,可是秋微明明听到里面有脚步声,虽然声音低到不能再低,但是,她还是可以清楚的听到里面的动静。一直到晚上,都没有人来开门,饿了整整一天,也冻了整整一天的秋微,抱着还不足月的孩子回了自己租住的房屋。
那个无比冷清的北京胡同,那个漆着大红漆,屋檐雕着鱼花鸟兽的大宅子,秋微去了不止一次,却没有一次能够敲开。左邻右舍对此都颇有微词,秋微看在眼里,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过。最后迫于影响,大门终于被打开,而那个男人的妈妈却劝秋微好之为之,秋微和孩子他们都不会要,就算是秋微下跪去求,也没有丝毫作用。等后来再去的时候,秋微听人说那个男人家已经举家搬走了。
最后的最后,秋微死心,然后在得知爸爸出狱后,回了原邰市。
也是,一个在北京居无定所的22岁的未婚妈妈,无依无靠的,能有多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