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于孝天这句话,陈九才重新高兴起来:“我就说当家的不会让弟兄们白跑一趟的。”
“西门庆这个人...了不得。”于孝天突然道:“那手下的想必是从沙场上刚回来的吹血亲兵,尤其是那个疤面虎,也是一条好汉,若是真的拼起来,我们未必就能占了便宜。”
这话一出,陈九和李狗子心中不服但也不好反驳,只好对视一眼,陈九道:“那货物和人如何处置?”
“货物连船一起拉回东福山。”于孝天冷冷道:“孙俊明和郑清么...五花大绑直接丢到海里面,看看上天的意思罢。”
“是。”
陈九照办去了,于孝天把目光重新投向远方,似乎还能看到船队的影子:“希望西门大人回来的时候,能再度相逢...说实话,这回酒没喝好。”
...
...
直到后面海盗船的黑旗全然不见,混江龙李俊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是第一次见于孝天,但却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于孝天那人畜无害的笑容让他有些后怕,西门庆的应付自如让他对这位西门大人是佩服有加。
不愧是战场上过来的,处变不惊啊!
李俊暗自感叹,招呼童威童猛二人打起精神,命令水手把船开得又稳又快。
桑三娘对这一幕触动很大,西门庆的气势十足,面对海狼毫无惧色,可谓是男儿本色。
与之比起来,蔡攸擦脂抹粉,唱些市井小戏哄官家开心...
桑三娘想来想去,自己当初为什么就想要吊死在蔡攸这一棵树上?青春、心血全都浪费了,蔡攸还从来没把自己当回事。
一种深深的悔意压制不住,桑三娘长叹一声,目光投向正在和邹洪饮酒作乐的西门庆,本来心乱如麻,现在似乎理出了个线头。
反正还要去东瀛,等回到汴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桑三娘算是上了贼船,不过她觉得正好趁这个机会多了解了解西门庆。
说起此事,至少某个方面桑三娘已经算是了解清楚了,那就是西门庆本钱非常足,技巧也高超的很。
和桑三娘比起来,雪儿非常开心,这一天下来又是海狼又是谈判的,说心底话,这种场面是雪儿做梦也想要经历的。
酒喝到一半,邹洪已经醉了,西门庆本以为塞瑞娜会亲自搀扶邹洪进去休息,而塞瑞娜却是叫来两个使女,把邹洪扶了进去,咱自己则稳坐席上,撩开面纱下端,酒杯放进去,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空空如也。
“西门大人今天果然是让我大开眼界。”
塞瑞娜一杯酒下肚,唏嘘不已:“说实话,如果当初早点遇到西门大人,我就不会嫁给邹洪了。”
西门庆还未说话,雪儿却笑了起来:“塞瑞娜姐姐,这话也只能背着邹老爷说。”
塞瑞娜不以为然:“便是在他面前,我也是这等说法。”
“难道就连你父亲的临终遗言也不听从了?”西门庆半开着玩笑:“说起来倒是可惜了,早知道我不做官,也弄条船下海玩玩。”
塞瑞娜突然道:“什么父亲,那只不过是我原来家中的一个老仆人而已。”
“什么!”
塞瑞娜此言一出,可谓是惊天动地,西门庆吃惊之余细细思来,邹洪前番所说的奇遇很多地方确实有些细节值得推敲,其中最可疑的便是塞瑞娜的身份。
“塞瑞娜姐姐,你说的都是真的?”
雪儿也很愕然,昨天和塞瑞娜在一起亲如姐妹,这话也从来没听她提过。
“我那老仆人确实答应了把自己女儿嫁给邹洪。”塞瑞娜微微一笑:“不过他却忘记了他的女儿也是我的贴身女仆,在教内服侍我,没有我的允许,怎么可能随便出教?”
西门庆咳嗽一声:“但后来发生了某件事情...”
“没错,西门大人就是聪明。”塞瑞娜继续说道:“我那老仆人身死,他女儿得了消息便跑来向我请求要出教下山,看在她平日里服侍我尽心尽力的份上,我便携她下山办事。”
“没想到事情办完了,我却叫一个对头认了出来,把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塞瑞娜嘿然一笑:“接下来就发生了一件改变我命运的事情...不知道这回西门大人是否还能猜得到?”
西门庆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重新睁开来,脸上浮现笑意:“想必是你那贴身女仆身亡...而且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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