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姓氏?”萧让微微点头,这一大早上已经登记了好几张纸,碧桃少说也有三五个。
“女家姓蔡。”
不知怎么的,桑三娘鬼使神差的用上了这个姓氏。
“蔡碧桃?”
圣手书生萧让龙飞凤舞的快速写下了“蔡碧桃”三字,接着道:“背首诗词来听听。”
“啊?”桑三娘惊讶的连舌下的玉石差点没掉出来,选使女还要背诗词?
有没有搞错?附庸风雅好像也不是搞法啊?
“随便是东坡居士还是六一居士的都行。”萧让解释道,他对西门庆的要求感到不可思议,如果西门庆是苏东坡,这要求倒也不算过分。但这位西门大人一手烂字,看书就头疼...
桑三娘定了定神,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碧雾轻笼两凤,寒烟淡拂双鸦...”桑三娘轻启朱唇,背了一首东坡居士的西江月。
“咦?”
圣手书生萧让猛然抬起头上仔细端详了一下桑三娘,不是因为她被的流利,而是因为苏东坡的这首西江月并非是流传甚广的“明月几时有”或者“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人人均能背诵上几句。
桑三娘被萧让看得低下头去,心里暗道:“糟糕”。
在苏东坡诸多诗词之中,桑三娘最喜欢的便是这首西江月,没想到不知不觉之间背诵了出来。
桑三娘也知道,在这种场合背诵这首西江月似乎有点太过于与众不同,只希望不要引起猜疑才好。
“这首西江月虽然不广为人知,但头两句也算是难得的佳句了。”
幸好,圣手书生萧让也不过是相了一相便重新低下头去,在纸上匆匆忙忙写了数字,从袖子里掏出个小木牌来递给桑三娘。
“三ri之后,来福红坊听差。”
桑三娘一颗芳心扑通扑通乱跳,接过了小木牌便向圣手书生萧让行了一礼,急急的去了,差点没撞到后面的一位姑娘。
那姑娘老大不高兴的用明州方言骂了两句,又推起笑容问萧让道:“这位先生,后面不是还有几轮选拔,怎么就把小木牌给了那碧桃?”
圣手书生萧让白了她一眼,把脸一板:“有没有跟你也没关系,因为你已经被淘汰了。”
那姑娘一脸不爽的唧唧歪歪,却被后面的同伴给架走了,在福红坊门口闹事可不是好玩的。
“就这脾气秉xing,还是当小姐去,当什么使女...”萧让轻轻叹了口气,懒洋洋的喊道:“下一个...”
...
...
三ri之后,明州港口。
明州知州少见的露面,主持欢送仪式。
对于他来说,早一ri把西门庆这个瘟神送走,早一ri能放下心来,进行“正常”工作;那两个东瀛人已经从城门口放下来,平八郎已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嗝屁了,而勘三郎也只剩下半口气,被果断的丢进大狱里。
“大人,一路保重!”
知州弄出一副唏嘘不已的样子,还挤出几滴眼泪,让西门庆险些没动手大人。
麻痹,哥是去东瀛发财的,哭什么丧啊!
“大人,如果家里有事,不如早点回去好了。”西门庆皱眉道:“莫要耽误了出殡的时辰。”
知州挤出的哭脸一下子僵住了。
“知足,我给你留下的功劳够你今年得个好评的。”西门庆甩了甩袖子,一付感人...不,赶人的架势:“滚!”
既然西门大人说的这么清楚,那么击垮东瀛武士恶势力的这份功劳,明州知州便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所以虽然挨了骂,知州脸上反而是笑嘻嘻的向西门庆告辞。
西门庆也懒得理他,率众上了船队。这些船只表面上都是官府征来的,但其实商人们巴不得官府这样做,自己还可以带些货物,来回费用都是官府捞钱,这等好事哪儿找去?
头一次登上古代海船,西门庆还是相当惊讶船只居然如此之大,虽然比起明代郑和下西洋的那些要小,但长度也接近两百宋尺,尤其是西门庆等人的头船,差不多有两百二三十尺长,四五十宋尺宽,西门庆偷偷换算了一下,快到六十米了,宽度也有十米,名副其实的庞然大物。
“啊呀,西门大人!”
一到船上,便有一名长着圆脸,一团和气的商人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