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面堆积如山的景阳春。
武松让黑衣察子清点数量之后,脸上露出微笑。
没想到百花楼居然把所有的景阳春都藏在同一个地点,这还真是...幼稚啊。
武松估算了一下,除去首批被调制成百花酿的景阳春,剩下的应该都在这里了。
“大人,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黑衣察子躬身等待着武松的命令。
饶是武松,也不由不走出仓库外面,让夜风使自己有些发烫的头脑冷静下来,不至于做出错误的举动。
“如果大哥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武松仰望繁星,摸了摸背后那两口雪花镔铁戒刀,冰凉的刀柄让他很快有了主意。
“开始装车,把庄主叫来。”
武松转身向大厅走去。
除去景阳春之外,西门庆更在意的是百花楼的幕后老板到底是谁。
这便是武松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庄主是从热被窝里面被揪出来的,在同一个热被窝里,还有他的第三个小妾。
“你们是谁!”
一句话没说完,来人就迅速把他的嘴堵上,同时把他心爱的第三个小妾直接捆在被子里面,嘴自然也给堵上了。
“山贼?草寇?飞贼?”
庄主被一路推推搡搡,脑海里冒出一个个可能,但很快都被他自己否认。
这里可是汴梁郊外,哪儿来的山贼和草寇?
这些人的手法,明显非常专业而有组织,他可没有听说什么飞贼能做到这一点的。
同时,庄主也发现自己前进的方向是这个农庄的大厅。
那里灯火通明,平时总是他自己在这里理事。
但今晚,当中椅子上只有一个背着双刀的大汉,正饶有兴趣的注视着自己。
庄主只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夜风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来人,给庄主上个炭盆。”武松一挥手,马上就有人把炭盆移到庄主面前,让他感到暖和多了。
但庄主还是没有搞清楚来人到底是谁。
“我们是皇城司的。”不用他费脑子,武松第一句话就表明了身份:“想必庄主也听说过皇城司罢?”
顿时,庄主觉得四肢冰冷,忍不住离那个炭盆更近了一些。
皇城司是什么所在,庄主当然是听说过的,皇城司的手段,他也听说过。
为什么皇城司要突然出现在这里,庄主心中似乎也有些推测。
“我姓武,庄主贵姓?”武松很客气的问道。
“姓蔡。”庄主并没有隐瞒,在皇城司面前说谎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很好。”获得一个好的开始,让武松面露笑容:“那蔡庄主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庄子是汴梁那个蔡大人的别院?”
“你们是为了那批景阳春来的罢?”提到这个庄子真正的主人,蔡庄主心里突然有了些底:“不妨告诉你们,这里的主人可不是你们皇城司能够惹得起的。”
“哦?”武松报以一笑:“庄主这么说,似乎把范围缩小了很多,这样我们也少费许多气力了。”
蔡庄主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你们这是要把景阳春搬走罢?说实话如果这里的主人知道这件事情,说不定你们还要乖乖的拉回来...所以你们如果不想白费力气,现在就可以停止了。”
说完这话,蔡庄主似乎心情稳定下来,伸出双手好整以暇的在炭盆上方烘着。
“这么说来,这件事情岂非是天大的误会?”武松呵呵笑道:“庄主,说实话我们也是得了上面的命令来办事的,如果庄主愿意帮忙,我们把贵主人的名讳报上去,倒也省了很多功夫。”
蔡庄主“噗嗤”一笑,手烘完了又把脚丫子烘了烘:“你就说是龙图阁蔡学士...说实话你们现在可以把搬出来的景阳春继续搬回去了。顺便再向我赔礼道歉,这事情我就不和老爷说了。”
“龙图阁蔡学士?”武松双目炯炯有神,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到蔡庄主面前:“庄主所说可是现今官家眼前的红人,姓蔡名攸字居安的蔡大人?”
“正是。”蔡庄主烘完了脚丫子,自觉身上暖洋洋的,正要收回来:“你姓武是不是,既然听说过我们家老爷,那就下令把那些景阳春搬回到仓库去罢。”
“多谢蔡庄主。”武松真诚的拱手感谢:“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去做。”
“什么事?”蔡庄主本来要收回的脚丫子停在了半空之中。
“借你一用。”
武松微微一笑,右手有如闪电一般,把蔡庄主大腿狠狠的压了下去。
蔡庄主的脚丫子顿时和火热热的炭块来了个亲密接触。
一声杀猪也似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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