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地方说话.”马肃有意无意的把目光投向那边的墙面,西门庆这才发现那处有些不同.埋了管子,用来监听的管子。
“我为什么要救你?”西门庆在马肃耳边轻轻说道:“你一个随时会死的人,对于本官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救了小人,便是救了自己。”
马肃下一句低语让西门庆险些没跳起来。
“小姐是公主,秦飞要用这点对付你。”
西门庆比了个手势,站起身来扭头对外面大声喊道:“来人!把犯人换个牢房!”
“楷儿,你在皇城司这段时间怎么样?”赵佶一边挥墨如飞,一边似乎无意中问了一句。
“父皇,自从太平兴国六年武德司改成皇城司,至今已经一百多年了。”嘉王赵楷面对自己父亲的问话,不敢随口回答,而是想了想,从皇城司的来历先讲起:“两名勾当官联手管辖的体系也有不短时间了,父皇任儿臣为提举皇城司,在很多人眼中却是有违祖训。”
“祖训?”赵佶随手丢下狼毫笔,呵呵笑道:“没有开创,何来先例祖训?澶渊之盟难道就有祖训?若没有澶渊之盟,我大宋朝在北方边境还是战事连连,再加上眼下西边的战事.”
赵佶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反而问道:“你说的那些人都是谁?谭稹?钱贵?”
“二位勾当官倒是尽心尽力。没有半点怨言。”赵楷拱了拱手,心里面却道:“这里面头一个便是父皇你身边的梁公公了。”
“他们当然没有怨言。”赵佶笑道:“有多少人把手伸进皇城司,而谭鹜钱贵却无可奈何。朕给他们一个皇子,只怕这两二人背地里要笑开了花!”
“不隶台察.楷儿,这点你提得好!”赵佶接着说道:“这件事情在朕的心中已经考虑了很久,就算你不提出来,朕也要颁令下去的。”
“有了不隶台察,那些偷偷伸进去的手应该要收回去了,若是再不自觉,楷儿你就大胆行事,不要来问朕!”
“儿臣知道了。”赵楷点点头:“皇城司本来就是用来均衡的,怎么可以被暗中控制!”
“说得好。”赵佶满意的点点头:“潜入禁内的那个飞贼查的如何了?”
“已有些眉目,有消息说可能就是前几日抓获的辽国通事局探子。”赵楷道:“同时通事局在汴梁的据点也被捣毁,是儿臣麾下两位指挥使的功劳!”
“咦?朕怎么听说是办事不力,走了个辽国公主?”赵佶惊讶道:“似乎叫耶律云的!”
赵楷自然早就看过皇城司报上来的消息,当即把那晚形势讲出,赵佶听得连连点头:“虽然有些指挥不力,但反手擒拿探子头目,也算是一功!若此人正是潜入禁内的飞贼,朕也可安心!”
“不过走了个辽国公主确实可惜.要不然澶渊之盟定下的岁贡都可以讲讲条件了。就算公主多,也至少能值个几十万贯罢?”
“眼下城内没有那耶律云的踪迹,推断是北上了。”赵楷答道:“那探子唤作马肃,正在加紧拷问。”
赵佶叹道:“虽然是澶渊之盟,也不过是明面功夫,这些年通事局可没少在朕鼻子底下安家,这西门庆能顺势捣毁据点,确实有功.改日让朕见上一见。”
“父皇的意思是?”
“皇城司的格局应该好好规划一下了。”
“西门庆!若不是你,哪能惹出这些事情来!”
秦飞愤怒的提笔在纸上乱涂乱画,眼前尽是那个笑起来像狐狸的家伙晃来晃去,让他心情烦躁。
桌上已经有好几个空了的酒瓶子,秦飞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已经足足有半天功夫了。
从谭稹的暗示中秦飞已经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但这不是他愿意去面对的!
好好的指挥使当着,天上掉下个西门庆来,还是嘉王赵楷的红人!
自己的升迁道路被西门庆这厮挡得死死的!
毛笔被愤怒中的秦飞甩在了墙面上,留下好大一团墨迹。
靠着椅子闭上眼睛喘息了许久,秦飞才觉得心情慢慢平定了些。
不管是谁在自己前进的道路上,都只有一个下场!
死!
秦飞睁开眼睛,满是寒意!
面前的白纸上,大大小小的“秦”字让秦飞握紧了拳头,每一个秦字都似乎变成了红色,血淋淋的在白纸上蔓延开来,鲜红一片!
秦飞双手狠狠砸在书桌上,震得酒瓶子东倒西歪。
“秦家村!”
这三个字被秦飞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秦家村已经挡在了他前进的道路上,那么只有一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