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圆圆,散步去。”熊夫人一声呼喊,边牧飞快的跑了出来围着熊夫人撒欢。没多久,熊尚书就目送他夫人欢喜的牵着边牧出门去了。每次看到这景象,熊尚书就会想起当时圆圆都送上了船,熊夫人突然间叫了马车飞一样的直奔码头。终于在开船前的那一瞬上到船上把圆圆给带下船来。
从此之后熊夫人对圆圆的聪明只保持赞赏的态度,至于圆圆是不是已经成精或者会不会在未来成精,熊夫人已经完全不在乎。
人呐!熊尚书对于人类的适应能力发出了感叹。
10月初7,张世杰看完了电报,忍不住就骂道:“段天德家的人这是有病么!”
杨淑妃正抱了小儿子在怀里,小家伙听到吵闹声就忍不住瘪起嘴,低声的哭起来。杨淑妃立刻抱起儿子,站起身去关了门。听到关门声,张世杰心中觉得惊扰到老婆孩子,在对亲人生出点愧疚感的同时,对于他以前的部下则心生怒意。
段天德以前在大宋御林军中干过差事,当过御林军的官。在赵嘉仁着手削弱解散御林军的时候,这位段天德就自谋出去去了。张世杰从来没有怪过这位部下,当年留下来的那帮平均年龄四十岁的御林军大叔完全是因为没有谋生差事,只能留在御林军里养老。但凡有点机会的人,都应该追求更好的生活。
但是这份善意不等于张世杰会为了这些家伙与文天祥死磕。临安总投降之后,宋室风雨飘扬,最先赶到福州投奔朝廷的官员之一就是文天祥。哪怕只有这个交情,张世杰就不会站到段天德那边去。
10月15日,段家现任族长段天德就看到了告示。告示上清清楚楚标出沿着秦淮河沿岸的一些田亩与房屋要收隔壁房屋与田地十倍的税。这里面就有段家名下的一些产业。
家族会议再次召开,段天德等段凤鸣到来,先是劈头盖脸的将段凤鸣骂了一顿。理由自然是段凤鸣没有替家族通风报信。
段凤鸣听了之后心中大大不快。他早就说过朝廷税收制度根本不会因为段家不高兴而改变,如果这不叫通风报信,那什么叫做通风报信呢?
看着段凤鸣不快的表情,段天德的兄弟段崇德皱着眉问段凤鸣:“你既然是干部,为何不能与文璋说说,何必要为难我们段家。”
段凤鸣觉得这说法也非常扯淡。不过至少这不是蛮不讲理的指责,段凤鸣答道:“若是针对咱们段家,那就不会对这么多房屋土地一起征十倍的税。既然这么多土地房屋都被征税,我就没办法说这是针对咱们段家。”
“你怎么替别人说话?”段天德怒道。
段凤鸣忍不住翻了翻眼睛,他心道:难倒你以为我是江宁知府么?
段崇德看出点什么,他先拦住段天德,然后对段凤鸣说道:“难倒你觉得文璋做得对?”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段凤鸣欲言又止。
“哈哈!”段天德恶狠狠的笑道:“原来如此,没想到咱们段家人自己先窝里反。很好!很好!既然你觉得那文璋说得对,那你就不妨给我们讲讲他哪里对。若是讲的有理,我就认了!”
文璋的策划并非他一个人拍脑袋想出来的,治理秦淮河的规划本就是农业局、水利局、交通局一起做,段凤鸣身为农业局本地干部,在这个项目的研究和设计中出力不小。看着族里长辈这表现,段凤鸣也觉得十分厌烦,就他们这几块料就想和江宁府近千官员干部对着干,那是真的不够看。
段天德本以为已经压制了家里的晚辈,却没想到段凤鸣居然淡定的开口,而且还不是面对段天德,而是对着与会的其他族里的重要人物开始讲话。
江宁附近低洼,丘陵也多。丘陵不会成为什么泉水来源,一旦下起暴雨,又无法如同山区那样大量存储雨水,很容易就造成洪水,摧毁农田,淹没房屋。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得对整个江宁地区的水利进行通盘规划。
而旱季的时候,秦淮河没什么水,无法利用秦淮河的水对农田进行灌溉。江宁知府文璋委托大宋的杭州大学水利系帮着设计一个兼具灌溉、行洪、行船的体系,杭州水利系给了方案。新的秦淮河河面宽200米,设有好几出水闸,水闸关闭的时候,秦淮河水位可以在6.5米左右,能够很好的实现排洪、抗旱和航运。
之前段天德嘲讽过‘难倒文璋这么做是要为国为民么’,听着段凤鸣讲述着怎么做才能为国为民,段天德是越听越气,最后干脆站起身去抄起一根木棍。段凤鸣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扭头就跑了,段家人也不想让段天德这么出丑,上去就拦住段天德。段凤鸣只觉得耳旁生风,怒骂声则越来越远。他虽然知道这次大大得罪了家族长老,但是他并不后悔。要是他跟着家族长老干下去,大概只能跟着他们一起掉进泥淖里吧。参加了秦淮河治理会议之后,段凤鸣知道文璋知府的决心。更知道有多少官员干部想从这次的工程里面捞取功劳。
10月20,大宋礼部的使者抵达三韩首府大邱。大邱古代弁辰24国当中的一国。有完达伐城。新罗郡县体制下,大邱分为上村昌郡与达句火县,757年上村昌郡改名为寿城郡,达句火县改名为大丘县。大邱(大丘)名称由此开始。
随着大宋将高丽改为三韩,又将其领土限定为三韩旧地,三韩丞相王谌就迁都到了大邱。此时听闻大宋使者前来,连忙迎接。见到使者神色平淡,王谌心中甚为不安。他当然知道有贼人袭击大宋电报局的事情,但是高丽被蹂躏了几十年,王室与民间都已经穷困不堪,哪里还有兵力去追击贼寇。跟别说是敢袭击大宋军方电报局的贼寇。
见礼之后,使者到了三韩丞相府。看到那简陋的房屋,使者叹道:“没想到高丽竟然如此可怜。”
“回禀天使,这里是三韩。”王谌赶紧纠正。当年大宋灭南唐,南唐李后主被俘,在大宋首都汴梁写了‘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然后就被认为是不忠于大宋,后来被弄死。
作为现在‘三韩行省’的丞相,若是张口闭口谈高丽,大概会步上李后主的道路。
使者微微一笑,“我这次来之前,官家说了,若是丞相能够让大宋满意,便是恢复高丽国,又能如何。”
看着那笑容,王谌只觉得貌似有个天大的陷阱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