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把丝绸都出干净,等着便宜丝绸来了再买。既然便宜,岂不是我们也有的赚?我倒是想看看有多便宜。”
经过这么一番大大的讨论,众人得到的结论就是当做没看到。等着捞好处。
等这个会议结束,东湖区副区长赵孟美就再次去拜访了陈太后。
这一见到陈太后,赵孟美就觉得陈太后有些不怎么高兴的样子。都是女人,几句话一讲,就很容易弄清楚原来陈太后和太上皇赵知拙闹的不痛快。
“太后,我觉得太上皇挺和气的。”赵孟美找了个她觉得最合适的词。
听了这么一个根本不疼不痒的评价,陈太后冷哼一声。以赵知拙的家世、学识、才干,陈太后一直觉得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可是赵知拙的糊涂则是陈太后始终不能接受的。这个人总是要把自己定位在士大夫的位置上,以传统守护者自居。若是他只是干自己份内的事情,官声治绩虽然没办法和赵嘉仁比,在同僚里也是水准之上。然而这份才干与赵知拙自以为的‘守护者’相比,那就远远不够。
“和气有什么用。在三郎小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没有别家小儿子看着那么机灵可爱。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想,是不是我性子太倔强,结果把三郎教坏了。三郎当年才这么高,每天除了读书之外,大概就只剩下吃饭睡觉。我实在是看着心疼,就拉着他出来看灯。然而他就跟一个小大人一样,背着手慢慢的走,慢慢的看。问他灯好不好,他也只是说好。问他以后要不要再来看,他却一个劲的摇头说,不要再来……”
说着儿子的事情,赵夫人又是眼泪婆娑。
赵孟美只能劝道:“我三叔十三岁就考上进士,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只是听说过当时的轰动。”按照辈分,赵孟美得叫赵嘉仁三叔。
“呵呵。”听到有人提起赵夫人认为自己三儿子第二光彩的大事,赵太后忍不住收起眼泪,露出了笑容。赵夫人眼中赵嘉仁第一光彩的大事自然是接受禅让,成为官家。当时赵知拙还极为担心会有一大票士大夫跳出来反对。这错乱的自我定位可是把赵夫人给气坏了。
第二光彩的就是赵嘉仁成为福建路进士,在大宋,正牌进士三年就那么几十个。从小就不可爱的赵嘉仁苦读总算有了结果。
然而回忆到这里,陈太后突然想起,大概赵孟美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和陈太后拉家常,于是太后问道:“今日你来有什么事情,若是有事便直说。若是没事,我可准备去歇会。”
被陈太后这么一挤兑,赵孟美只能把心里所想的讲出来。“太后,现在丝绸价格据说要不稳。咱们泉州的各家都是用丝绸放贷,特别是在官家开辟海上航路之后,咱们卖的是瓷器,用的是丝绸抵押放贷。各种消息中,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太后听了之后微微摇头,“我也不过是个太后,最大的功劳就是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你所说的事情我虽然知道,但是却分辨不清。你不妨说的更直白些,你到底想要什么。”
“太后,我什么都不想要。这等风浪之下我所求的只是不赔钱。”赵孟美答道。
“官家不是让你们把丝绸都给卖掉。你照做就好。”
“太后,我已经卖光了手里的丝绸。但是我拿着这些钱又该去干什么?以前手里有了丝绸,就可以有各种周转,或者放贷,或者在航海行会里面的各种货物投资上用。当下丝绸价格波动如此之大,航海行会里面各种货物价格也都波动的厉害。我着实不敢再动手。”
“把交钞存进钱庄,每年不也有点利息?”
“这……”赵孟美觉得不知道再说什么。现在交钞存在钱庄里面的确有利息,然而钱庄那点利息和经营的利润相比就显得不值一提。如果可能的话,赵孟美希望的还是能够和以前那样通过投资来获得巨大的利益。
“人心若是不足,那就容易出事。我虽然是太后,却也只是一个在家里的女人,这等事我完全给不了你任何办法。我劝你还是回到家好好安分的渡过这段时间。这么多能干的男人尚且不知所措,你身为女人,自保为上。”陈太后板着脸给了赵孟美一个建议,就把她打法走了。
等到人走之后,陈太后心里面觉得不对劲。之前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赵知拙实在是太矫情,没事喜欢瞎掺乎。当下再看,整件事的发展已经超出陈太后的想象之外。在这样的局面下,陈太后觉得自己留在泉州貌似不太对劲。如果之后那些人们都希望找到陈太后,得到一个稳赚不赔的包票,那陈太后可就没办法自处。
“去,把太上皇叫来。”陈太后对侍从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