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到图图拉的卧室里,见图图拉正坐在被窝里等着他呢。他便走到床边,朝床上一躺,说了声,“累死我了。”然后,便闭上了眼睛。图图拉坐在床边,为他把鞋袜和衣裤脱了,然后,用自己温暖的身子把他搂着睡下。
刚睡下不久,卫兵便敲起了门。皮萨罗一惊,是不是印第安人打进城里来了。按理说印第安人一般是不在夜里打仗的,难道他们改变了习惯和战术?于是,他马上问道,“何事,这样急?”卫兵喊道,“沃尔瓦回来了。”
沃尔瓦是西班牙侦探,这些天一直被皮萨罗派去打探援军的消息。可是,一连许多天,都没有什么消息,所以,皮萨罗也就没把他再放在心里,听着卫兵这话,门都没开,就问,“他是不是有援军的消息了?”接着,他就听到沃尔瓦用那种激动难以自持的声音回道,“巴拿马援军到了,有一百名骑兵和两百名步兵,还有大量的弹药和粮食。”
尽管沃尔瓦的声音很大,但皮萨罗还是觉得自己是在梦中。他把眼睛使劲在睁大,朝着窗子那边看了好一会,看到月亮和星星都在天空中静静闪动着,才觉得自己并非在梦中,于是,他又对门外喊了声,“你再说一遍。”沃尔瓦就把刚才那话又说了一遍。
皮萨罗一个鳐子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站在地上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把门打开。这时,王妃图图拉已经把油灯点着了。皮萨罗也把门打开了。见到沃尔瓦风尘仆仆,一身海风的凉气,就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沃尔瓦说,“他们已经到达了卡亚俄港口,一共六只大帆船。领头的军官是个上尉,名叫佩德罗·迭戈。我让马修在港口等着给他们带队和卸货,就独自跑回来向你报告。”
“噢啊!”皮萨罗一下把沃尔瓦紧紧地拥抱起来,然后喊道,“利马有救了,库斯科有救了。”然后,便问士兵,“安东尼奥在哪?”卫兵说,“你不是让他跟查维斯一起检查阵地去了?”皮萨罗拍了拍脑门说,“对了,你马上带几个卫兵同时骑马到四条大街上给我把安东尼奥和查维斯马上找来,要快。”卫兵说,“是。”
皮萨罗还在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沃尔瓦,“他们是啥时到的?”沃尔瓦说,“大约是晚上十点来钟到的。当时,我和马修正在海边的一个小石屋里呆着,马修已经睡觉了,突然,我看到有几束灯光在朝岸边射来。我起身朝那一看,好家伙,就见好大的六只大帆船正在寻找靠岸的地方。帆船上站满了士兵和马匹。于是,我马上喊道,‘你们是哪里来的?’那边就有人答道,‘我们是从巴拿马来的。’我就对他们说我是来迎接你们的。然后,就指挥着他们靠岸。”
皮萨罗听着,不住地说,“太好了,太好了,真是上帝在保佑着我们。我们有救了。”说着,便对用毡子裹着上身,坐在床边的图图拉重复道,“听到没有,我的宝贝,巴拿马的援军来了,我们有救了,昆祖这些印第安人该要进地狱了。”图图拉只是微微地笑了笑,说,“愿上帝保佑老爷。”
皮萨罗和沃尔瓦刚进到市政办公室,查维斯和安东尼奥就赶来了。他们见到皮萨罗就激动地把手握在了一起,说,“真是太好了,我们的巴拿马援军到了。以后,我们没有必须再担心印第安人的攻击了。”皮萨罗说,“是的,等我们的援军达到五百人时,别说他印第安人有七八万人,就是有十七八万人我们也不会再怕他们了。”
因为在所有的新大陆的战役中,都证明了这样一个理论:只要有五百名西班牙骑兵,就能打败任何数量的印第安人。因为五百名骑兵所造成的冲击,是任何数量的印第安人都无法抵挡的,因为人数多到一定的程度,再多的人就不起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了。
然后,皮萨罗马上对查维斯说,“上尉先生,请你马上带上彼得罗的骑兵小队,跟沃尔瓦一起,冲过印第安人在南郊城外设的兵营,把援军和货物接应进城。”查维斯马上答道,“是。”
等查维斯刚走,皮萨罗对安东尼奥说,“你马上把东街和南街的骑兵小队都调过来,咱们一起到城外去迎接援军的到来。”安东尼奥领令后,便出了大楼。
这时,皮萨罗对卫兵说,“你去把所有的官兵的家属全部集合起来,到兵营宿舍里,给援军官兵们准备住处和生活用品。”卫兵说,“是,长官。”
士兵们的家属本来都在西班牙国内,而士兵们在秘鲁都有几个甚至几十个印加女人,所以,对自己在国内的妻子和家眷也不太关注。可是,他们的家眷们却认为做为丈夫和妻子长期分居是不合理的,所以,都纷纷要求来到了秘鲁,与他们的丈夫团聚。为此,市政也都给他们安排了较好的住所。但自从印第安人攻城之后,为了安全,这些官兵的家属都搬到了兵营里来住了。
不一会,安东尼奥便来报告,说,“东南两街的骑兵小队已在楼前集合,等待司令官的吩咐。”皮萨罗就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说,“好,咱们现在出发。”说着,便出了大楼,来到集合的骑兵小队队伍前。一名卫兵已经把马给他牵来。他跨上战马,便对安东尼奥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