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库马里王公见阿塔瓦尔帕不信他这话,便再次跪地,大声呼喊道,“我的大王呀,我受大王多少恩惠,感激不尽,今日不远千里,艰难跋涉,特来将如此要事向大王禀报,如大王不信,便是我乌库马里在对大王说谎。”
阿塔瓦尔帕没想到乌库马里王公会这样,便马上扶他起身,不无忧虑地解释着说,“王公能在我最危难之时,不顾路途遥远,千里跋涉来到这里,不但把心爱的女儿奉献于我,还给我带到了如此重要的音讯,我已是感动之极,怎能不相信王公?”
说到这里,他缓了口气说,“只是我现在虽是印加王,但却不能调动和支配他们,只能安抚他们。我想王公应该明白我的苦衷。”
安巴托王公是个聪明人,一听大王这话,也就连忙点头,说,“大王的心思我明白,下面的话不用再说了。我马上要动身返回安巴托,不知大王有什么音信传之基多?”
阿塔瓦尔帕想了一会,说,“你马上赶往基多,就说,从库斯科和全国各地运来的金子已经不少,只要金子一填满那间小屋,西班牙人就会无条件地释放大王。”接着,他又说,“你回去告诉鲁米纳维,就说我对他镇守基多非常满意,并要他加强守备,严防西班牙人侵入,等我一旦返回基多,必予以他重重奖励。”
安巴托王公说,“大王,敬请放心。”阿塔瓦尔帕扶起王公,说,“王公如此厚道,大王我不会忘记,等我一旦返回基多,定委予王公以安巴托省督之职,以表重谢。”
乌库马里一听这话,当即跪匍在地,千恩万谢地磕着头。阿塔瓦尔帕再次将王公扶起,让守门的王公带他去餐厅吃饭。
虽然得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孩,但阿塔瓦尔帕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鲁米纳维这事让他本来就纷乱的心情又添了许多的忧烦。他真是想不通人怎么都这样地让人不敢相信,平时惟命是从,忠贞不渝的身边人,一到关键时候就能很快地背叛你?不说那个贱妃吉娜,就连鲁米纳维都在做着这样的盘算。如果鲁米纳维宣布独立,自立国王,那么基斯基斯和查尔库奇马又会怎样?他们二人肯定也会为争夺印加大王进行一场战争,然后,再跟鲁米纳维火拼。这种结果他很容易就能想到。
背叛,背叛,全是背叛。他越想心里越是烦乱,越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可以值得信赖。即便是自己的亲叔亲舅,那怕是自己的妃子和亲兄弟,都不能相信。但是,他又不能没有他们,没有他们他就成了孤家寡人,就什么也不是,什么事也干不成了。这种相互依存与排斥的关系真是让他搞不懂。
又是一天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每过一天,阿塔瓦尔帕的心里就象又被压上了一块石头,心情就越发地沉重。因为从库斯科和各地运集的金子的数量十分地可怜。这怎么不让他担心忧虑?
吃过晚饭不久,天就黑了下来。尽管心绪烦乱,但大王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让那位新来的女孩图图拉为他陪寝。图图拉是个性情温顺和聪明懂事的女孩,她知道该如何博得大王的欢心。她刚洗过澡,化过妆,换了身鲜艳明丽的锦衣绣服,脖子上戴着一串绿宝石项链,头发上别着一些金质的发卡。她进到大王的屋室,见大王正站在门前朝着天空那边发呆,而屋里只点着一盏油灯,光亮显得有些暗,她就又点着了一盏油灯,屋里顿时亮了许多。
这是她第二次侍奉大王,对陪寝的程序和要领也都懂得一些。她先是把那个大红羊绒毛毡铺在床上,然后再把另一件大红羊绒毛毡盖在上面,然后脱光衣服坐在被窝里,等着大王过来,好给他宽衣解带。
大王见女孩在等着他,就从门前走到了床边。油灯的亮光若明若暗地照在女孩的脸上,使女孩清秀的面容越发地光艳美丽楚楚动人。大王用双手捧着女孩的脸庞,忘情地喊着,“我的小鸽子,我亲爱的小鸽子。”女孩秀美的脸上泛起了羞红的笑意,微微地喘着气,低声道,“我的大王。”便羞羞地把眼睛低了下来,开始为大王脱衣。
阿塔瓦尔帕喜得新欢,百般爱怜,恣意纵情,唯有这样才能让他把心中的忧虑纷烦全部地抛进九霄云外,才象在战场上那样与敌人做殊死拼搏,最后被敌兵的标枪插入心脏而昏死倒下,直到打着雷鸣般的呼噜进入到一个迷冥的世界。
但是,这种美妙醉人的时光总是太短暂了。还未等他从沉昏中清醒过来,美梦已经结束了。他听到有人敲门,迷着眼睛一看,天色已经大亮,知道这是妃子在叫他起来吃饭,因为王公们已经在等着他上朝了。他实在不想起来,因为身边的美人太让他痴情迷醉了,而那些令人讨厌的早朝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的。于是,他让图图拉对门外的人说他病了,不能做早朝了,让等着做早朝的王公们都回去。可是,还没过上一会,又有人敲起了门。他觉得是谁这样不懂情理,就大骂道,“闹鬼了?不知大王在睡觉?”
可是,外面的王公怯声下气地说,“尊贵的大王,王宫侍卫官乌萨卡紧急求见。”
一听说是王宫侍卫官乌萨卡紧急求见,阿塔瓦尔帕马上放开搂在怀里的新欢,一掀被子坐了起来,让图图拉快快地给他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