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又在屋里踱过几步,却对亲王们摇了摇头说,“不,眼看基多大军就要抵达库斯科城,要与印加大军进行生死决战了,我不能现在回基多。相反,我们应该马上做好准备,只要基斯基斯和查尔库奇马两位统领一旦拿下了库斯科,活捉了华斯卡尔,我们就要南下浩哈,指挥和布置清除印加王公和印加族人。”
“所以,”大王加重语气又说,“这个时候,我不能返回基多,而且,我母亲的病情也必须要严加保密,不得让王宫外面的人知晓。所以,我想派你们中的一位王公和卡那斯提王公一起,回到基多帮我看望我的母亲。”
钦查省酋长哈卡马说,“要不,就让我替大王看望帕丽亚王妃吧?”
大王看了看年近五十的哈卡马酋长,就点了点头,说,“那就请王公辛苦一下,替我看望母亲,就说基多大军已经兵临库斯科城下,生死决战就要打响,我必须要在靠近库斯科的地方进行指挥。一旦攻克库斯科城,活捉了华斯卡尔,我就会马上赶往基多去见母亲。”
哈卡马酋长马上点头,说,“既然帕丽亚王妃的病情十分严重,我也就不耽搁了,现在就启程赶往基多。”
阿塔瓦尔帕大王说,“多劳王公。”
哈卡马酋长说,“一切为了大王。”
钦查省酋长哈卡马和卡那斯提王公离开后,钦博拉索省省督瓦亚瓦洛卡用沉痛的口气对大王和其他人说,“在印加王国大军与基多王国大军进行残酷决战时,我正在军中担任先王瓦伊纳·卡帕克的中军副统领。那时的基多王国在土地、人口和资源方面几乎和整个印加帝国不相上下,所以,战争进行得异常惨烈,难分胜负,最后还是先王瓦伊纳·卡帕克从库斯科那边带来了四万大军紧急增援,才使得战争的胜负顿时发生了变化。”
瓦亚瓦洛卡继续说道,“那时,帕丽亚王妃才只有十六岁,她是基多国王唯一的继承人。在我们攻下基多王宫前两天,她的父亲基多国王因为国破人亡忧伤而死。在我们攻下基多王宫时,先王瓦伊纳·卡帕克就把帕丽亚接到了军营里,然后娶她为王妃。为此,有些人说先王这样做是因为王妃天生丽质,貌美无比,但实际上是先王可怜王妃父母双亡,孤苦伶仃。”
通古拉省省督贝斯卡拉王公也说,“先王不但对帕丽亚王妃格外亲爱,而且也对基多的土地和人民格外地热爱。他重新修建了王宫,制定了更加开明合理的制度,修筑了从基多通往库斯科的王室大道,把驿站制度建设得更加完善,将印加的克丘亚方言普及到整个基多王国,使得整个印加帝国空前地繁荣强大。要不,基多人民把他看成是最伟大的国君,并为他的去世表示由衷的哀悼。”
加帕斯塔萨省的酋长乌卡马亚卡则说,“先王最贤明之处就是能打破印加王室两百来年固守的法则,破格授予大王为基多王国的王子,并将印加帝国几乎一半的领土交给大王来继承。其实,这里面也有帕丽亚王妃不少的努力和功劳。”
阿塔瓦尔帕点了点头,说,“其实母亲比父王对我的爱更深更浓,因为她没有其他亲人,只有我们儿女三人,不像父王还有许多的叔伯兄弟和妻妾儿孙。”
贝斯卡拉王公感叹地说,“时间过得真快呀!掐指数一数,先王差不多离去五年了。在这五年里,帕丽亚王妃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加上常年忧伤,日子过得很不容易啊。”
阿塔瓦尔帕悲叹着说,“母亲生就公主的命,可是,几乎没过上一天欢喜痛快的日子。在她还小时,外祖母就不在了,是外祖父把她养大。可是,基多王国灭亡时,外祖父又悲伤过度而死,这让母亲非常地忧伤痛心。后来,有了我们兄弟俩和妹妹后,她又整日为我们操心费力。特别是父王死后,她整天郁郁寡欢,面无笑容,我就想等我打败了华斯卡尔之后,把她带到库斯科好好地散散心,可是,现在她却病成了这样。我真得很想在她身边好好地陪着她,可现在这时局我咋能随便离开?”说到这里,泪水又一下子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几位王公都安慰着大王,说,“是的,大王,国事和家事有时很难同时兼顾。”
基多大王用衣袖擦了擦泪水,仰天长叹了一声,对大家说,“算了,不谈这事了。”然后,话题一转,又说,“估计基多八万大军已经到达了库斯科城外围,决战恐怕在这一两天里就要打响,所以,我们必须要尽早地赶到浩哈小镇,以便于对库斯科京城的事务进行布置和指挥。我决定派通古拉省省督贝斯卡拉王公带领一些士兵和奴仆明天一早先行南下,对浩哈小镇的行宫进行布置和警戒。我带着王后、王妃和卫兵随后就会赶过去。”
贝斯卡拉王公说,“是,大王,我明天一早就带人赶往浩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