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官就问那男人,“村里到底有多大,住多少户人家?”
男人回答说,“村子沿着这条山谷和溪水两岸一直连绵约五六里路,大概住有一百多户人家,约三四百人。”
于是,扎西古耶便让部队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搭起帐篷宿营,然后,派瓦利扎卡尉官和翻译加沃带着那个当地男人去村子里侦察打探。不过一个时辰,侦察打探的人回来了,向扎西古耶报告说这个村子约有近百户人家,屋舍简陋,居住分散,沿着山峦和溪流一直延绵约五六里路。还说这村里的人个个赤身裸体,男人女人混居淫乱。他们不但在嘴唇上穿孔,还把脸上分成四个部分涂上黄、蓝、红、黑四种不同的颜色。而且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都把头发留得很长并蓄卷起来。而他们蓄卷的长发好象从来都不曾梳洗,上面沾满了草屑、尘土和虱子。
扎西古耶一听他们所面临的是这等低劣野蛮的部落,便再次派他们三人进到村里劝降。因为印加人在攻打一个部落和村子之前,总是要先派人前去与那里的酋长或头人进行劝降或是谈判,如果他们愿意归顺印加王,那么,印加王便会向他们公布印加帝国的法律,把太阳神作为他们崇拜的偶像,并派人向他们灌输和实施印加帝国的文明统治,使他们的生活方式慢慢地融入于印加帝国的方式之中。如果对方不肯受降,那么,印加王便会指挥部队进行攻打,迫使其归顺印加王。只要不是那种死硬顽抗或是凶狠暴虐者,印加王是不会对他们死拼硬打赶尽杀绝。
傍晚时分,扎西古耶校官正在帐篷里打盹,有人来报说派去劝降的人回来了。扎西古耶便从铺在草上的骆驼皮毡上起来,坐在了一把木椅上,然后要瓦利扎卡他们进来。
那些人进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这个男人约有五十来岁,黝黑干瘦,全身赤裸,脸上涂着四色,嘴上穿着小孔,而且鼻孔上方的软骨上穿着一个小洞,挂着一个由黄金做的如耳环类似的饰物。脖子上戴着一个很粗大的黄金项圈。胸前和胳膊上刺着老虎的图案。据说这是他们部落的崇拜偶像。只是头顶戴着一顶用雉类华丽而修长的羽毛编制的头冠,让人一看就知是当地的头人或是部落的酋长。
见到扎西古耶校官,头人赶忙跪下身子用嘴亲吻他的脚。扎西古耶很不习惯这种礼节,朝凳子上一坐,就指着对面的那个凳子让头人坐下。头人虽然坐在了凳子上,但身子一躬一屈地好象还在继续地给征服者行礼。
扎西古耶问道,“你是这里的头人?”
经加沃从中翻译,老人点了点头。
扎西古耶又问,“你愿意归降基多大王,把光明灿烂的太阳作为自己部落的偶像?”
老人说,“是的。只要你们能保证本族人的安全,我愿意把太阳作为我们的偶像。”
扎西古耶说很好,然后,就让卫兵拿来两个杯子,斟满酒,递给了老人一杯,说,“来为咱们的盟约干杯。”
两人喝过酒,头人便邀请扎西古耶去村子里做客。扎西古耶本来就对这个部落中稀奇古怪的事感到好奇,所以,就很乐意地接受了头人的邀请,当即带着加沃和七八个士兵,跟着头人一起去了村子。
一条小路在溪水与山峦之间延伸,路边满是密林和深草。清亮的溪水哗啦啦地一路奔流着,暮晚的凉风无声无息地一阵阵地吹来,多少让人感到有些阴凉。沿路上可以看到一座座用荒草和松叶搭起的极其简陋而狭小的茅屋寒舍稀稀零零地散落在小路边。而每当他们从这些茅屋寒舍旁路过时,就能看到一些女人和孩子净光着身子,张着那涂着四种颜色的笑脸站在屋前路边,用那种稀奇古怪的目光朝着他们观望着,好象是让人奇怪和惊讶的不是他们自己,而是这些他们从未见过的穿着衣服的人。
看到这里只有女人和孩子,而不见男人,扎西古耶就问,“怎么不见他们这里有男人?”
加沃解释着说,“听说基多大军来到村前,男人们都吓得躲起来了。”
扎西古耶就让头人对那些女人和孩子们说,“告诉他们,就说基多大军不是来攻打他们的,而是来把太阳神的光辉和温暖送给他们。”
大概走了两三里路,在一片山峦与溪流间比较宽敞平坦的林边,就见有四五间比较大一些茅屋。这些茅屋是用大小相同的松树树干埋在地里,围成一个圆形的屋状,再用泥浆将树干之间的缝隙堵严。而屋顶也是松树树干做成的伞形,再用泥浆和杂草树叶糊住。所以,屋子显得十分地低矮和狭小。这就是当地头人的屋舍。
来到头人的屋前,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扎西古耶就让士兵们在屋旁四周担任警戒,自己带着加沃跟着头人朝着一间点着灯的屋子走去。刚进到屋里,就见在一支点燃的松树火光之下,铺着几张兽皮的地上,有三个年岁不同的女人和一位三十来岁的男人正躺在上面,其中那个男人正搂着一个十五六的女孩。
见到头人带着陌生的客人来了,他们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给客人让地方。扎西古耶站在门前看着这不足十平米的屋里,有大半间是铺着兽皮,就知道这里是他们的卧室。可是,一个卧室里睡着这多的人,而且是男女混居,也就觉得实在有些看不过眼。
他实在是不想跟这些又黑又脏的野蛮人坐在一起,可是,不等他犹豫,两位女人已经从兽皮上站了起来,来到他的面前,然后一边一个地把他搂住,几乎是把他架着坐到了一张大块的兽皮上。看他坐下,加沃也跟着坐在旁边的另一声兽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