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文献记载之处公家就存在了,那个时候武家是刀而公家才是挥刀的人;后来武家渐渐猖獗,公家历经战火虽然也复兴过,却终究逐渐地走向暗弱,在那之后公家就成了名义上的统治者安定着大岛上面躁动的人心,而有掌握着武器与军权的实力派统治民众;将军倒了、总督府兴盛、赞翼会夺权、甚至连现在藩国上洛跟他们都没有关系,公家早就看清了这个动乱的世界,只要他们作为统治者最美丽的“大义之器”不可或缺的话,那么不管谁来了都能得到公家的招待,不管谁胜了公家也一样会一直苟活下去。
可是大津的一场乱战让公家也不自信起来。陆军败给了海军提督率领的赞翼会义勇军,而实力最为强大的萨摩藩却在坐收渔翁之利后却乖乖退回了大阪城。公家本来都已经准备好的两套用来分别迎奉藩国和庆祝讨逆的对策只好暂时搁置了下来,转而乘着大津城的义勇军还在休整的时候聚在一起研究起那个最可能成为上洛最后赢家的名为武田勇的男人。
“武田勇是什么来历,派忍者们去了吗?”说话的是坐在首座带着冠冕穿着红色长衣的八字胡男人,他年纪虽然不大模样清秀而且说话还细声细气的,但冠冕遮挡下的他却依然显得威严务必,以至于在他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屏息看着他。
“陛下,忍者们不能轻动。”回答他的是下首四个首座的其中之一,他回答的时候甚至没怎么行礼就直接回答说,“大津和中原以东由于赞翼会的动员令充满了舰娘,现在动用公家唯一的力量熟为不智,如果陛下允许请派祝巫女大人前去。”
“赞翼会不通过我就下令,连你们也想不通过我就把皇室的保障往外送吗?”
听了那位陛下的话,所有人或是惶恐或只是礼节性地伏趴下去,行礼道:“不敢!”
看着下面十几个各怀鬼胎的公家大臣,首座的那人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重新问起了刚才那个拒绝派遣忍者的黑衣大臣:“藤原关白,对于大津的那个人你有什么看法吗?”
“不管那个人是海军、赞翼会,还是突然冒出来的草头英雄都没有关系。只要掌握着大义公家就不会有什么损失。”被称为藤原关白的大臣的话引起了一片附和,随后他压了压双手又说道,“陛下不必担心,一切都交给我们五家姓就好了。”仅仅从气场和对于大臣们的威信来说显然这个藤原关白有些比首座的陛下更为巨大的影响力。
“就这么心甘情愿的作为傀儡吗?”首座的人气氛的拍了一下桌子,“做一辈子傀儡难道不会不甘心吗?”
没找到他的话却像是比武田勇更为可怕的东西,让所有公家大臣都紧张地坐直了身子。首座的另一个人看到了藤原的颜色立即伏趴下去说道,“陛下这是我们的生存方式,若是连忍耐都做不到的话处境只会更难。”
“左大臣所言有理,请陛下暂时忍耐。”
首座的陛下盯着刚才开口的左大臣看了许久,才叹息着自言自语道,“没想到皇族的分姓橘家也能出现这么能干的大臣?”说着他也不看那个羞愧的左大臣,又转头看着藤原追问起来:“藤原关白,那你的方案呢?”
“武田勇不一定可以长久,不应当投入过多。”藤原关白说着想了一下,“如果对方只是需要大义之名不妨给他,但如果是求藩之类的要求则不行。”他说着站了起来,“这种时候皇室和公家的女子就可以用了。”
“是吗?”首座的陛下脸色难看了起来,“又要出卖亲眷了?”
“什么叫出卖?就算您与橘小姐的关系也比不上皇室与公家的安全。”藤原关白也有些拉不下脸,他不满地看着陛下,随后对着左右的侍卫说道,“陛下也累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儿吧?”说着他就礼数周全行礼起身,随后又说道,“诏书待会会送呈您面阅,而过几天见礼也不用陛下参加了,您就好好休息吧。”
那个陛下回到了住处挥退了所有人后,摘下了冠冕与脸上的胡子,换了一身外衫后她站到了水盆边清洗起了脸上的妆。这时候边上传开了一个女声,“橘小姐真是麻烦您了,如果被公家知道陛下时不时就会心绞痛无法上朝,到时候就算是有我在也不一定能保护陛下周全。”
接过对方手中的毛巾她擦干了脸,转过身苦笑道:“我也帮不了多少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要被当作礼物送走了,山城姐。”她说着将用过的毛巾丢在水盆旁边随后一边跟着山城走着一边帮自己编着头发,嘴上还说着,“陛下的病如果真的不行就让位给平家自己将自己降姓吧?”
“陛下的倔强你又不是不知道。”山城摇摇头带着橘走进了真正的陛下所在躲藏的纱帐,“不然的话,陛下也不会从横须贺赶回来做这个位子了。皇室复兴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山城你又在说我坏话了?”一个虚弱的男声从里面穿了出来,他说了一句后就开始不停地喘气,“难道我就不在乎你和橘姐姐吗?”
“陛下。”山城点点头,走进了纱帐将陛下扶了起来,给他喂了些水后才说道,“你好些了吗?”
“还不是那样。”陛下苦笑着坐了起来,他有些抱歉的看着坐在一边的橘说道,“这一次帮完我的忙你就离开吧?帮了我这么多,害了你的风评再把你送去当礼物我实在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