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城毫无疑问的破了,就在岛津平八郎的舰队重新出发进去濑户内海之前,山本勇就带着一众提督和许多附属于总督府旗下的机关撤离了。海军或者说山本家的态度暧昧让整个横须贺总督府对于叛军的部署都迟滞了下来,而陆军也乘此机会将赞翼会的最后一个代表挤出了十二人议会,赞翼会对此丝毫没有办法,在反复协调之后也只能通过自己在提督群体中培养的一些势力配合着舆论的鼓噪让吃相难看的陆军勉强帮助自己通过了一份协同讨逆令,以此让“自愿为国平叛”的海军可以自由地进入横须贺以西的内陆。而当这份姗姗来迟的命令正式传达出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再会去关心大阪这座通往京都的坚城了,因为它早已成了萨摩藩与长洲藩会盟的居城。
赞翼会的重点早已从大阪转移到了公家居住的京都之中,虽然公家们不知从何时起就早已沦为了傀儡,但不得不说在武家和百姓心中公家所掌握着的名为“大义”的虚权却仍旧有些举足轻重的地位。通过“大义”从将军手中得到了权力的赞翼会和陆军们对于公家们的危险性当然一清二楚,但奇怪的是对于萨摩藩的动作陆军却并没有像赞翼会那样急不可耐的手段尽出,他们甚至连陆军镇守府都没有出动,而是依旧普通野狗一样抢食着赞翼会的离开所留下的权力真空。
为此山本大将特意找来了从前线回来的山本勇与自己仅剩的得意门生熊野准备商讨关于陆军和萨摩藩的事情。
不过当山本真正看到自己的孙子时第一时间说出的话却不是关心或者公务而是呵斥:“阿勇!我说了多少次了,不允许你很舰娘过多的接触!这样会影响你作为山本家接班人的判断力的!”原来山本勇进到小房间时身边还带着大和。
“对不起,总督我这就离开!”大和听到了山本大将的话就想要鞠躬离开,可这一次山本勇却拉住了她的手,第一次为了她反驳了自己的爷爷:“大和是我的参谋和秘书舰所以我需要她也在场。而且如果连情绪都控制不了那就不配做山本家的接班人了,爷爷!”
“阿勇,你是块什么料我还不知道吗?你就跟你父亲一样软弱!”
“所以软弱的父亲战死了!而您却坐在总督的位子上?”山本勇最不能听的就是对大和的怀疑与对自己父亲的侮辱,这种话虽然自己的爷爷对自己说过了无数次了,可现在真正见到过大破舰娘惨状的他却不会再像曾经那样软弱了,“我会是山本家的孩子,我的决心不弱于任何人!就算我对大和的心意也不会影响这一切!就算您诋毁我也不会影响这一切!”
“哎!”山本大将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叹着气感叹着山本家性格上的一脉相承,转而问起了在一旁插不上话的熊野,“熊野你说说看吧,这次陆军到底在想着什么?”
“老爷子这种事情很难说。”一说起了正事熊野就进入了状态,“陆军和赞翼会虽然是利益共同体,却从来不是一头的。或许是看不惯赞翼会那套温和改革的统治派做法,乘着萨摩藩叛乱正好压一压赞翼会那些越来越像是政客的人吧?”
“不可能!”那边被大和稍稍一推的山本勇突然插口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陆军更要在京都那儿大展拳脚了!公家虽然无能,但确实是不容忽视的存在!陆军如果真的要让赞翼会的统治派吃瘪的话就更该动用一切力量镇压萨摩藩了!”
山本大将显然也看到了大和与自己孙子之间的小动作,“哼!”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却没有责怪下去,比起这些可以“矫正”的问题,对他来说弄清陆军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对着自己的孙子问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陆军已经动了!而且他们的手段十分完备,完备到连陆军镇守府都不屑于出动!”
“有什么证据吗?”山本大将说着皱起了眉头,山本勇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但凭他几十年的经历已经完全想不出来有什么舰娘之外的东西可以用来压制舰娘,“火枪和大炮这种东西即使对于深入陆地无法全力攻击的舰娘也是没有用处的。黑泽那种人也不会那么蠢得为了提防我们而留下把柄给赞翼会。”
“没有证据,但这恰恰是最好的证据!”山本勇跟一家的老家伙打着哑谜,大和喜欢用这种方法引导着他一步步地学会分析战况,而山本勇在这期间不但学会了独立处理分析复杂的战局,还连带着把这种说话的习惯学了九成。
“经过小师弟这么一说,的确是有可能的!”旁边壮得跟狗熊一样的熊野摸着一下巴刚蓄起来的络腮胡想了一下也附和道,“就算是普通的防御,近幾的兵力也不可能守住那些普通的叛军,如果不是留有后手那么陆军根本不可能连常规兵力都不补充,反而拼命在总督府里下脑筋,陆军这么做只会有一个答案……”
“答案就是胜券在握吗?”山本顺势接过了话语,“那么就让他们闹吧!陆军总好过赞翼会,而且有他们这么挡着也方便我们活动。”他说着挥了挥手示意山本勇与大和离开,等大和走出去鞠躬关上门后,他又对着熊野继续说道:“上次对废除装配所的事情让研究机关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这次主要目标就是赞翼会下属的研究所,其他的陆军要就全部给他们,他们拿到手的越多,我们的麻烦就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