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记住了!”
“这个东西你贴身收好,从今以后,决不可离身半步!”赵西安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丝帕,打开里面放着一小块半圆形玉佩,通体翠绿,一面刻着一个“忠”字。
赵汉卿放下筷子,双手接过丝帕包好,打开衣服深深的放进内衣胸口的衬兜里。
“放心吧爹,只要孩儿还有一口气在,就决不让它离开我!”赵汉卿拍了拍胸口的玉佩,正色的说道。
“好孩子......吃饭吧!”赵西安反复摩挲着赵汉卿的头发,眼中的依依不舍瞬间闪过。他是一个父亲更是一名主将,既然选择了数十万百姓,也就只能牺牲自己的小家了。
自从五年前母亲去世,赵汉卿平时就跟随父亲进出军营,耳濡目染。上到兵法阵形,城防扎寨,下到弓马骑射,祖传枪法,无不得到父亲的悉心传授,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将门虎子。
不时饭毕,赵西安起身牵着赵汉卿的手走到门前。屋外一片静谧,一轮皎月洒射着大地。
“卿儿啊,以后一个人难过的时候呢,就看看天上的月亮,想想月亮就像你的亲人一样,亲慰着你疼爱着你,就什么事都不用怕了!”赵西安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安慰儿子,从明天开始,他欠儿子的就太多太多了。
“孩儿记住了,有爹在,我什么都不怕!”
“好孩子,先回房吧......”
赵西安苦笑着目送儿子走进后院,一颗父亲的心,被儿子的依赖深深刺痛,却又无能为力。
“叫赵泰来见我!”赵西安转身对佣人吩咐到。
赵泰,赵西安族人,将军府家将教头。年纪三十五六,为人性淳寡言,处事谨慎,更兼武艺高强,曾单刀手刃十数山贼,全身而退。
“不知老爷叫小的来,有何吩咐?”赵泰快步走进中堂,站在赵西安身侧,拱手肃立道。
赵西安看到赵泰前来,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赵泰啊,来坐,以后卿儿,就拜托你了......”赵西安把赵泰按在身旁的圆凳上。
“看顾少主,乃在下的本分,何劳老爷吩咐!”
“明天正午,我会率军出城,与联军决一死战!”
“老爷......”
赵西安伸手拦住赵泰的话头。
“当朝大司马成涭,是我少年时节的结义兄弟。待明日城破之时,你与卿儿带些银两,换上布衣夹在百姓之间,找机会逃出城去。把卿儿带到京城交给成涭,跟他说明永宁城的情况,他会好好看待卿儿,把他抚养成人的!”
“小的愿与老爷同阵杀敌......”
“你跟随我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我知道你遇事谨慎,所以将后事相托,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啊!”
“自跟随之日起,老爷待小的恩重如山,万死难报。请老爷放心,小的定不负所托,把少主平安的送到京城,交与大司马!”赵泰双膝跪地,双手抱拳,对赵西安哭诉道。
“好兄弟,快快起来,赵家枪为我赵家祖传之法,我此次以身报国,不能再旦夕传授,还望你能早晚看觑卿儿,让他早日成材啊!”赵西安双手托起赵安的手肘,深恳的说道。
“小的毕生所学,定当不遗余力,倾囊相授。”
“到了京城之后,卿儿自有信物与大司马相认,成涭也定会为你在府中安排一职。如此我死也瞑目了!”
“老爷!......小的......给您磕头了!”赵泰闻言大哭,双膝跪地,对着赵西安深深的磕了三个头。
“好了,先下去休息吧。”赵西安轻轻的扶起赵泰,把他送出中堂。
交代完后事的赵西安长出了一口气,摇摇晃晃的走到桌前,端起一盏茶一饮而尽,随后向卧室走去。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赵西安早早起来赶赴城门。
“书信可交给来使了?”赵西安驾马来到城门前,张成连忙跑来牵住缰绳。
“一切按将军的吩咐!”
“城门上留警戒哨,通知其余所有人,演武场集合!”赵西安翻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