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忽地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赵昌海急赤白脸地碎步跑进来。
这是哪的军情不顺?
朝臣提起了心,嘴里虽仍旧说着话,但眼角余光却瞟向了赵昌海。
刘秀镇定的很,他派往前线去的每员大将都是足能独挡一面的,即便战事偶有不顺,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见招拆招,及时调整策略就是。
倒是这个赵昌海,他回头得提点他两句。
多大的事,也不必上脸。
他唇边仍挂着淡淡的笑意,直到赵昌海贴着他耳边急声道:“皇后殿下要生了。”
刘秀一下失了方寸,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目光如电,低声问道:“皇后如今在哪?”
赵昌海忙道:“由阳安侯夫人和两位公主送到产室去了。”
刘秀心稍安,摆手叫赵昌海下去,依旧坐下和臣子议事。
朝臣虽没听着到底是什么事,但瞧赵昌海没取出来帛书,陛下神色也很快平静下来,便猜多半是家事。
能有什么急事让赵昌海急匆匆地闯进来了呢?
只怕是即将临盆的皇后吧?
朝臣们虽对皇后结交武将之举很有些不满,但却都对皇嗣充满了期待。
汉制是嫡长皇子即位,太子殿下聪明灵透,假以时日想必是个非常出色的继承者。
皇后这胎若是个皇子,太子也多了臂膀,将来即便后宫热闹起来,也不必叫天下儒士担心。
太子稳住了,天下也就稳住了。
皇后再怎么心高,也是孝景王皇后第二。
朝臣心下大为宽慰,手头又没有什么要紧事,很快就结束了奏对,行过礼后出了殿去。
他走后,刘秀又见了四拨人,最后又把案上堆着的奏章批完了,才总算是结束了一天的政务。
知道桐儿就在生孩子,刘秀心急如焚也没办法,国总是比家大。
他只能宽慰自己,还好岳母和大姐小妹都在。
产婆乳医又是一早就挑好的,他该安心才是。
可话这么说,心神仍是不宁,自得着消息后眼前晃的便都是桐儿的笑脸。
等着终于出了前殿,忙上了辇,一路听着车轱辘滚过宫道的声音,心下恍如沸腾开了,烫的他话都不想说。
他一路上提心吊胆,还怕听见桐儿的叫痛声揪心。
结果一进产室,还不等和岳母说说话,就听得里间传来一阵响亮的哭声。
这是生了?
这么顺利?
刘秀心头一阵狂喜。
生疆儿时可是从白天一直闹到深夜。
岳母紧蹙的眉头已经舒展开,笑道:“碧霞元君果然灵验。”
刘黄和伯姬也笑,都说碧霞元君垂怜,叫大人和孩子都少受了不少罪。
刘秀巴巴地望着产室门笑:“这孩子虽生早了些,但可见也是大有福气的。”
门帘终于被打起,青素喜笑颜开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给陛下贺喜,皇后生了个皇子。”
刘秀嘴角弯的更厉害了,连道了三声好,又接过了孩子看。
刚生出来的孩子红彤彤,皱巴巴的,根本看不出真切模样来。
但岳母和大姐小妹围上来后,都说生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