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瘕?
这是什么病?
王氏微微蹙眉,疑惑地看向郭圣通。
午后的骄阳照破窗棂,漫洒在郭圣通肩头。
她唇边有淡淡的笑,语气轻松:“不是什么大病,吃些药就好了。”
范氏若不是失声了,说不得立时就要呛她一句。
不是什么大病,怎么能腹痛这么久?
又怎么能失声?
那么些天下闻名的医者来看了她,都没治好她。
这郭圣通却在这托大,说不是什么大病。
那她倒是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啊?
这一动怒,她的肚子又隐隐作痛起来了。
范氏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住情绪。
她的手下意识地抚上高高隆起的肚子,在心底不停告诉自己不能再动气。
她听老人说,有那动气滑了胎的再怀孕会格外艰难,一个不注意又会掉了。
两三次下来,就会再也怀不上了。
谢氏长媳怎么能是个生不了孩子的女人呢?
即便公婆慈爱,肯宽容于她。
但想来她也没有底气拒绝夫君纳妾了,只要一想到要看着夫君宠爱别的女人,一想到她要对那些庶子关爱有加,一想到将来老了还得看人脸色,她就堵得慌。
母亲前次来看她,拉着她的手压低了声音叮嘱她。
“再辛苦你也得熬过去,这孩子是你安身立命的依靠。”
至多再有三月就生了,她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所以,这来路不明的药她是不会吃的。
她作出疲惫不堪的样子,缓缓阖上双眼。
王氏见状,歉意地看向郭圣通,示意她出去再细说。
郭圣通点头。
到了外间,王氏方才问道:“我不通岐黄,还请夫人详细说一下我这儿媳的病情。”
郭圣通抿了口茶水,“在此之前,我得先问几个问题,还请夫人恕我冒昧。”
王氏点头,“您尽管问。”
“少夫人性格上是不是有些要强?”
王氏心下暗忖,这是说范氏脾气不好吧?
是,方才范氏不乐意让郭圣通治就装睡赶人是有些无礼。
但她不是一早就有言在先吗?
怎么嘴上应的好好的,现在却又计较起来了呢?
王氏微微一笑,轻轻摇头,“我这儿媳素来最是恬静温柔,和顺的很。”
不是因为急躁动怒而致气滞血瘀吗?
可范氏脸色沉暗,舌苔薄白,偶见紫色瘀斑。脉象见涩,气血当是往来不畅。
这分明是情志内伤,肝气凝郁阻碍了经脉血行,以致血凝成块生了症瘕的模样啊。
难不成是湿热凝郁不散淤阻血行?
郭圣通又问:“少夫人之前可有白带增多,色黄如脓?”
王氏哪知道儿媳的这些私密事,当下看向范氏的贴身侍女。
侍女摇头。
“那可有脾约?”
这是对便秘的委婉说法。
侍女听了还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