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圣通喜出望外,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算盼到他们回来了。
她忙叫羽年给她梳妆,又问常夏:“前段日子不是说得立秋了才能往回走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常夏也不知道,揣测道:“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或是生意不顺利?”
常夏本是无意一说,却叫郭圣通浑身微微一震,莫不是是路上真不太平?
她梳妆更衣后便急急往锦棠院中去。
母亲刚起身,见她来了刚准备问就反应过来,便笑道:“这是来看首饰了?”
郭圣通胡乱应了声便问母亲:“商队怎么会这么早回来?”
母亲只当郭圣通小女孩家不好意思,也没有多问,当下答道:“我之前也没得着信,兴许是路上不顺利便提前回来了吧。出门在外行商,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郭圣通见母亲并不着急见管事的,只得也耐着性子陪着母亲先用早饭。
母亲见她心神不宁的,心中也好笑,用罢早饭漱口完便叫红玉去召管事的来回话。
看了眼郭圣通,又道:“让白雄也来。”
待红玉下去后,母亲对郭圣通笑道:“看看给我们桐儿带回什么好首饰来了。”
那语气就跟逗小孩子一般,弄得郭圣通无奈地唤了声“阿母”,母亲方才含笑收声。
领头管事孙宁同白雄很快便由红玉领了进来,母亲问了几句话,听白雄说装首饰的箱笼已然送到漆里舍去了,便叫郭圣通带了白雄回去看。
不知怎地,郭圣通总觉得母亲是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她问,要避开她。
按理来说,母亲第一句话就该问及怎么会这么早回来是不是路上不顺之类的话才是,但母亲没有。
郭圣通心下打鼓,是不是天下情势本就不怎么乐观?
她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佯作对首饰期待不已的,领着白雄出去。
郭圣通走后,刘旻便把屋中侍候的侍女家人子全打发了出去,只留下绿萱伺候。
她神色淡漠地问孙宁道:“人找到了吗?”
孙宁深垂着头,恭谨地点头答道:“回翁主的话,找到了。”
刘旻眸中闪现出浓重的厌恶,她冷笑了声,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同他们说话,“还以为能跑多远,原来也就这点本事啊。”
孙宁同绿萱都不敢接话,屋里气氛因着陡然的静寂显得有些紧张,叫人觉得连轻微的呼吸声都有些噪杂。
良久之后,刘旻才轻声问道:“死了吗?”
孙宁摇头。
刘旻风轻云淡地问道:“那还等什么?”
孙宁凛然点头,恭敬应诺。
刘旻道了句辛苦,便挥手示意孙宁退下去。
孙宁行了一礼,倒退了几步方才转身大步而出。
屋中少了个人后,愈发安静。
绿萱上前为刘旻杯中续了杯热水,轻声道:“翁主,气大伤肝,为这样的人置气不值得。”
刘旻眸中不知何时冒上了深沉的泪意,她哽咽了几下,方才阖上眼低声叹道:“只希望将来他不会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