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液丹……”
少忘尘心口一滞,所有的缘由都来自这太液丹,而这太液丹与他而言根本是只闻其声,不见其物的东西,几次三番遭难,何其无辜?尤其是这一次,更是连累了这样多的人。
“太液丹是休遗之物。”少忘尘寒声道。
“那一定是分外了不得之物,公子以后出门,切勿小心。”楚二娘道。
“我并无太液丹!”
“什么?”楚二娘闻言一惊,看了一眼少挽歌。
少挽歌察觉到目光,立即道:“看我做什么?我也没有!都是那劳什子的笏朝夕散播了这等谣言,这已经让公子几次遇难,若是叫我见到那厮,我必然是见一次打一次,打死为止!”
“阿弥陀佛……”莲象师闻听此言,立即口颂佛号。
少挽歌便拿一双眼睛瞪他:“大和尚收起你的佛号,见到那么多人死,你颂的这佛号有什么鬼用?便是你念了往生咒,逝者可归来吗?兀自在这边假惺惺,还不如好好护持!我问你,你的修为也并不算若,为什么他们两人攻来的时候,你不拿红莲业火攻他们?”
莲象师被少挽歌说得一愣一愣,居然也有些手足无措。
少忘尘便呵斥道:“挽歌,不许胡言。”随即他又对莲象师道:“抱歉,她只是气急,你不要在意。”
“无妨。”莲象师点了点头,转而对少挽歌道:“面对逝者,贫僧心如刀割,只是世上无有一门法,能叫人死而复生。贫僧修佛,也只是为了让生者走出黑暗而已。确是贫僧无能!”
“哼!走出黑暗?说得好听!”少挽歌本要对峙,只是看见少忘尘的面色并不大好,便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道了一句:“你被你的佛迷了眼,自然看不得众生所需是什么,他们需要的可不是阿弥陀佛,而是不死!”
“阿弥陀佛……”莲象师似有所悟,双手合十对少挽歌行了一礼。
“哼!”少挽歌气呼呼地转过头去,不肯再看莲象师。
而少忘尘终于见这小吵过偶去,才对楚二娘说道:“我的确无太液丹,所以你们也不必为太液丹而揪心。散播此等谣言害人之人,我必定会捉拿归来!”
楚二娘点了点头,只是心里却存了个心思。
“听闻公子的确是被休遗从玄都送到了聊城来修行,修为一路扶摇直上,简直令人吃惊,若说是有那太液丹相助,也并无不可能。可这也并非需要隐瞒之处,今日的事情一传播出去,恐怕又要有不少人知道这个消息,他便是隐瞒也没有用,他当真是没有那太液丹吗?还是故布疑阵?”
见少忘尘要出门去,楚二娘立即退了两步,进屋去照看少南行。
少忘尘与少挽歌出了这后堂,便去找了蔺不青。
此时的蔺不青亲自坐镇在百寿堂的坐堂之内,看架势也是有意不让任何人来犯。
少忘尘便道:“不必如此草木皆兵,既然过去了这样久,虞天弓他们还没有追杀来,他们就不会来犯百寿堂了。何况此地是东来阁的地方,他们也要顾及三分。”
“是,少主!”蔺不青行礼道。
而少忘尘则站在门口,等其他人的消息。
于此同时,他也开始整理今日这件事情的思绪,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有哪里不对。
“虞天弓和白活都是一城之主,为什么要杀这些对他们而言连蝼蚁都不如的人?可若说是专门针对我罪天司,又仿佛不像,若当真是为了震慑于我,就应该将贞复、剑无双他们都杀掉,而不是留存这些个活口,而且几乎都是罪天司最核心的一群人。所以现在虽然看似我罪天司死了绝大部分的人,可是中坚力量一个也没有丢失。就算是连云华依岚,也好似是刻意留存了一丝生机。”
“可……既然要留存这些人,杀那些人的目的又是为什么?震慑也震慑不到,对我而言除了满心愧疚与愤怒,仿佛也并无别的作用,难道是要阻碍罪天司的发展?但这也说不通啊!固然罪天司有此大难,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一场突来的灾祸,在魔灾之下,这所谓的灾祸就显得格外的微不足道,当他们寻求庇护之时,依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罪天司,既然如此,这又是何必?”
“嗯……看来这个问题无解,还是要想回头。为什么虞天弓和白活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来找我要太液丹?按理说,他们这两人的身份要知道我这点消息根本不是问题,便是先前不知道我是谁,在我成为东来阁少主之后也肯定会去查我的底细,那么太液丹一事就根本瞒不住。既然如何,又为何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又或者该问,为什么明明知道我是先生庇护的人,他们还敢动手?难道他们有什么依仗,能够确保先生不报复他们?不应该啊,以先生的脾性,即便对我不是真正的在意,但是有人敢动我,他也是决然不肯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