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这医师看岁灵犀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才道:“然而最重要的,还是之前属下说的那一方缺失,好似有人抽去了少主身上一切有益的东西,剩下的皆是负面的,不好的一面,不仅是元气、气血,甚至还有相当一部分的魄力和气运,这不知道是何等的手段……”
“你只需将我前面那些伤势治好便好。”岁灵犀淡淡道。
“是!”医师道:“只是少主体内积压的药力已经太多,再吃丹药恐怕对您有害而无力,强大的药毒更有可能会与魔气结合,反而要伤了您。故而属下为少主拟的治疗方式的热汤蒸熏,以灵泉水晕开众妙花,助您拔除体内的魔气,再滋补您的身体。”
“好,你便去准备吧。”岁灵犀说道:“你不可将此事说将出去,否则,军法处置!”
“是!属下明白!”那药师顿时离开准备去了。
彩凤这才得了话头,着急地问:“主子如何伤得这样重,之前不是好许多了吗?”
她又看了看如今已经气色恢复正常的少南行,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连说话都磕巴起来:“主、主子你、你莫非……”
岁灵犀淡淡地看了彩凤一眼吗,说道:“此事就别张扬了。”
“是,彩凤不敢!”彩凤立即跪倒在地。
岁灵犀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说道:“此人将来必有作为,断然不可在我聊城出现什么意外。另外,我此番救他,虽是因聊城之故,但对他日后好处极多,也算是结了善缘。便是日后有难,他也肯定会出手相助的。”
“其实……”彩凤起了身,偷偷看了一眼岁灵犀,才说道:“其实彩凤觉得,这位南行大公子,仿佛是对主子你有那般感情……”
“哈!”岁灵犀轻笑一声,说道:“那般感情有什么用?譬如堂叔堂婶婶那样吗?堂叔原本是父亲一辈中天资最好的,便是连父亲都不能够比拟,你如今看到了什么?为一个女子放弃了聊城,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吗?你道他逍遥自在,却不曾问问他,可有悔恨过。”
彩凤不语。
“修真者,最是无情,因为修真者修的是道,什么是道?天道是最大的道理。你们几时看见过天也讲道理,讲情理了?若是天有情,母亲……又如何会死?成为父亲成为聊城之主的踏脚石……”
声音越来越淡,却是如何也无法磨灭的哀伤。
她的身世,如若当真那般璀璨,又如何成为一个能坐镇聊城的少主,让无数修真英才望之项背的绝代天骄?
“罢了……”岁灵犀轻轻渴了一声,仿佛将自己拉回了思绪,对彩凤道:“你照看好他,记住,不可让任何人靠近。他若醒来,你也不可多言语什么,只说我去疗伤了便好。”
“是,彩凤知道了。”彩凤福了福身子。
岁灵犀起身,缓缓走出这屋子,去了另一处地方,那里,是军营的疗伤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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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山上,依然站着四人。这四人已经站了一日一夜。
“这两个小娃娃倒是当真厉害,以两人之力杀光将近两百魔兽,更都是金丹以上的魔兽,甚或有二十头已经达到了二十品胎化易形的境界,不可谓不厉害!”白活叹了一声,道:“恐怕便是在场诸位,要如此战斗,也有些力不从心吧?”
“我是断然做不了这些的,二十品的魔兽,不敢,不敢!”老夫子李厚德连连摆手,苦笑着道。
木成舟看了李厚德一眼,冷笑道:“老夫子,若是到时候重新规划城池,不妨你便到我青杀城,做一个先生可好?”
“这……”李厚德忙退了一步。
“哈哈,若是老夫子做先生,那怕你青杀城一城老小便要被教做大儒,日后打起架来,也不知道是说‘子曰’还是说‘子不曰’了!”
“哈哈!”连白活也笑了起来。
“这这这,这可不好说,人嘛,都是讲道理的,‘子不曰’那便‘我说’嘛!”李厚德觍着脸也跟着笑。
于是,四人一同笑着。
木成舟调侃了一句,便寒声道:“岁灵犀这贱人此番对抗那么多高品阶的魔兽,自己断然也吃不了好,我一定要将其拿下,狠狠蹂躏,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木城主息怒,此事既然定下,就不容的有什么差池的。”虞天弓道。
“你差人去支开少南行,可有回讯了?”木成舟问。
“且稍等一等,反正聊城的宗亲也还没有出现,魔军和聊城军队的伤亡也还不多,不必着急。少南行此事正在养伤,仿佛是晕了过去,只等时机便好。木成舟,沉住气啊!”
虞天弓笑道。
“我自然知晓,只你安排好就好,可别出了差错!”木成舟看了一眼虞天弓,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