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依旧无情地刮擦而来,呼啸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现在可如何是好?”
“按照之前蟾酥前辈的语气,这溪水倒退是有时间性的,只是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不过我上一次来到这里距离现在也不过就是几天,这溪水倒退的景象恐怕也持续不了几天,我便在此等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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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碧树外。
小雪儿皱着眉看着举着婆椤双树的少忘尘,小小的人儿眼眶都红了,显然是哭过了一次。
一旁站着獠翾,显然他也是知道了少忘尘的事情,来到了这里。
“獠翾阿叔,已经一天一夜了,公子怎么还没有出来?刚才他突然浑身颤抖,神色恐惧,肯定是遇到了危险了对不对?”少挽歌只说着,眼泪便又“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好似断了线的珠串,怎么也收不住了。
獠翾也是眉头紧锁,独臂叉着腰,沉声道:“丫头你先莫急,你家公子是百里挑一的人物,没那么脆弱。”
“话是这么说,可是受伤也不好啊!”少挽歌顿时撅了嘴,狠狠地跺了跺脚。
“你着急也是无用,万一他醒来瞧得你这般模样,也是要心疼的。”獠翾说道。
“是啦是啦,我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可是还是忍不住嘛!”少挽歌一个劲儿的擦着眼泪,可是下一刻便又落了下来。
“獠翾阿叔,你说能有什么办法帮帮公子吗?”少挽歌抬头问。
“我对这凝碧树不熟悉,不知道要如何帮忙。”獠翾道:“这样,你我守着也是无用,不防到外面去问一问那些妖精。”
“好!”少挽歌顿时点了点头,獠翾拉着她便朝着花园飞去。
“白凤?白凤?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少挽歌一落地,便朝着梧桐树上喊。
“小丫头,你可别来问我,我保命还来不及呢!”白凤的声音在梧桐树上传来,可是身影一点也不见。
“你要保什么命啊?这里又没有人要害你!我有要紧的事找你啊!”少挽歌用手做了喇叭状,高声喊着。
然而,白凤再也没有回答。
“臭白凤,下一次便叫我家鹮儿啄光了你的毛!”少挽歌气得不行,又对草丛里唤道:“玦羽?玦羽,你在吗?”
“流樱?你出来好吗?我有顶要紧的事情寻你们啊!”
然而无论她再怎么呼唤,除了白凤肯应她第一声,再也没有人答话了。
“不就是紫云之巅的紫府仙雷响了几日么?你们好歹也是十几品的高手,便有那么可怕么!”少挽歌气得小脸儿通红,可是有着急万分,一下子便哭了:“你们怎么不理人呢?”
“罢了,他们也许有他们的难处。”獠翾道:“你方才不是说起朱鹮么?你可以问一问他啊!”
“没什么用啊,我刚才便用心沟通过了,可是鹮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似彻底沉睡了一样,根本不肯回应我。”少挽歌低着头,低声说着。
“如果连朱鹮都是这样,那你就越发不能责怪白凤他们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心里急啊!”
少挽歌深深地吸了口气,抬眼看着天上,这才把眼泪憋了回去。“肯定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了,所以鹮儿、白凤、玦羽一个个都躲了去。可是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便是紫云之巅的魔气来袭,不也有紫府仙雷吗?而且啊,他们一个个的修为也并不低,便是直接对上那魔气,也是挥一挥衣袖的事情,怎么就会害怕成这个样子呢?”
正说着,突然阴云密布,墨黑色的乌云好似凭空而现,翻滚不休,宛若里头藏着绝世的魔头,还没看明白,暴雨便倾盆而下,宛若砸豆子一般。
少挽歌和獠翾一个不留意,便被砸下来的雨滴砸懵了。
少挽歌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将额前贴着的发丝撩在耳后,奇怪的问:“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下了雨?东来阁不是由紫衣阿叔掌管着风云雨雪的吗?怎么凭空就下雨了?”
“啊——”
突然一声大喝,好似平地炸雷一般。
少挽歌和獠翾闻声看去,便见寄奴大怒,踩着一双桌面那么大的脚丫子朝着紫云之巅狂奔而去,每一步都震得地面颤动不已,好似要爆发地震一般。
少挽歌看着寄奴浑身湿透,脑袋却格外的锃亮,耳朵上挂着的铜环随着步子一下一下地打在脖子上,仿佛在发泄着什么。
她实在看不明白,心底里却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一颗心揪着,再也没能放松下来。她喃喃地对獠翾说道:“獠翾阿叔,可能……真的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