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霓凰脚步微微一顿,唇角轻轻一笑,道:“随意吧,都过去了!”
直到乐霓凰彻底步出此地,虞天弓才回过神来一般,脸上渐渐露出了狰狞的笑来:“过去?说过去,便过去,那这个修真者也未免太儿戏了!”
“夙沙卿,你倒是下得一手好棋,不过结局如何,还要下完了才知道!你真当我不知道你的用意吗?你无非是要腾挪出时间来,让分身早日回归你的本体,好与别人抢夺法宝而已,你又岂会当真为聊城卖命?”
“不过就算是如此,我也丝毫不惧,我的确修为不如你们,但是那又怎样?你的弱点我岂会不清楚?休遗那小贱人处处针对我,真当去了少戎狄的羽翼之下我就奈何不得你吗?你们想培养少忘尘,那我便让这个身系少戎狄与你们一体的少忘尘彻底夭折!你们想要压住他身上有太液丹的消息,简直是痴心妄想!”
“还有岁灵犀,居然敢如此捉弄我,害我失去了血灵芝,这笔仇不可不报,不过现在结亲一事我们处于下风,不可作为,我只能忍一忍。”
“这些都只是小事,最要紧的,还是要彻底毁灭聊城,就算你们不死,也要你们成为丧家之犬,逐个击破!”
“魔族,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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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霓凰走出城主府,走进一家酒楼。
酒楼内的缪一个厢房内,夙沙卿正饮着茶水。
厢房的门被打开,夙沙卿瞧见来人是乐霓凰,半点也不觉得惊讶,他便是在这里等她的。
“你们虞城的水太世俗,我便用我自己带的水为你沏一壶茶,怎样,尝一口吗?”夙沙卿微微笑着,话虽如此,却早已经为乐霓凰斟上一杯。
乐霓凰也不客气,素指拈着茶杯,浅尝一口,道:“茶水冷冽清甜,是极北之地的冰泉吧?”
“夫人果然慧中,不错,正是冥月城荼罗冰川的水,通往无根海域。”夙沙卿道。
乐霓凰笑而不语。
“看夫人如此平静,我倒是不免要揣测,夫人恐怕早就有此算计了吧?”夙沙卿又道。
“也算不上是算计,只是觉得,沉默了太久,若再不说话,便无人把我当个人了!”乐霓凰笑道。
“夫人说笑了!”夙沙卿道。
“上邪与你聊城少主岁灵犀的婚事就此作罢吧,我已经与虞天弓断绝关系,打算带着我的孩子远离这是非之地,也但愿你们也以后也不要再来烦我。”乐霓凰道。
“我原本以为夫人会收回虞城的。”夙沙卿饮了口茶,道:“可现在想来却不是。”
“即便是昨日,我也有要收复乐城的念头,但是看见了黄鹂儿,看见了楚二娘,我忽然便不想了。”乐霓凰说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知道,我修为且够,但智慧不足,与其收复之后还要被你们所压倒,倒也不如不去做这等烦心的事情。抱歉,你说得再好,我听了,欢喜则欢喜,但要去做,这是完全不能的。你的心机比起虞天弓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你我初次交易,仅此而已。”
夙沙卿笑了起来:“夫人说得这样知白,倒是叫我不知道如何说了!”
“虞城,我放弃了,但我依然希望你记住你的话,还我清静。”乐霓凰道。
“哈,夫人,只怕夫人从此想要清静,是难了!”夙沙卿自饮自酌,又是一杯清茶。
乐霓凰皱眉,直直看着夙沙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本以为夫人足够了解虞天弓,但反复并不是。依照虞天弓的性情,他当真愿意放下你,放下虞上邪,乃至于虞长离和你怀中的婴儿吗?”夙沙卿道:“只怕此时,虞天弓已经将你算计在内,要叫你付出代价了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乐霓凰寒着脸,和蔼的她,生气起来,也是绝色容颜。
“虞天弓手底下可用之人无非就那么几个,他怎么会放过你这么一个二十二品高手而不用,更还要放弃一个一个十五品金丹障服的虞上邪和一个十六品分神凝体的楚二娘?”夙沙卿道:“恐怕夫人你还未有去见过虞上邪吧?”
“你!”乐霓凰猛然一惊,几乎拍案而起,立即就要夺门而出!
“噫!夫人,你倒不如听我将话说完,再去嘛!”夙沙卿道。
“你到底要说什么!”乐霓凰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来,请坐,饮一杯冰茶降降火,你看,这茶准备的很是合适啊!”夙沙卿重新为乐霓凰倒满一杯茶水。
“请你说清楚!”乐霓凰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的。
“好,好!”夙沙卿笑了笑,说道:“虞上邪这么些年被虞天弓控制,为什么不反抗?虞天弓的个性其实你这做母亲更该知道才是!”
乐霓凰寒着脸,不语。
“据我所知,虞上邪之所以如此容易便入了心魔,其实不止是楚二娘惹的祸根,更是虞天弓在饲养虞上邪的魂魄,导致虞上邪的魂魄与肉体融合不够彻底,故而才有了让心魔可乘之机。”夙沙卿道:“夫人或许应该想一想,虞上邪离开了虞天弓,能否活命,这才是顶要紧的事情。与此同时,夫人也要想一想,虞天弓如此做的用意是什么,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身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