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似乎无穷无尽,一丝一丝,顺着牧戈全身上下的每一寸毛孔钻入他的体内。
“咝!”黑气之中,牧戈仰头瞪目,一头黑发无风自杨,根根立起,宛如黑色的钢针,尖锐无比!
那些黑气,没有黑雪的阴寒,反倒是有着一股股的磅礴生气。它们末入牧戈的身体,冲刷着牧戈的血肉,洗磨着牧戈的神经和骨髓,甚至每一个细胞。
整间房屋,再也没有一丝的光明,那仅有的灯泡,在这些浓郁的黑气中,也不得不隐藏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光明。
“光明不在,正以不存,当以黑暗为尊......化身黑暗之神,掌控黑暗,方能由黑暗重塑光明.......”
黑气奔涌,牧戈浑身上下,可以听见骨头的爆响。像是身体,再也承受不住那些黑气,即将炸裂。
若隐若无间,一道低沉的呢喃声在牧戈的耳边回荡。说话之人,似乎就伏在牧戈的耳边,可他的身边,却是没有任何的人影。
“尔,非吾之继承人,为何.......拥有我之一眸!”
忽而,那说话之人的声音不再平静,转化成了呵斥,带着震怒。
一声之下,牧戈只觉自己的身体欲要直接崩碎。
“你......是谁!”身体承受着难以严明的巨痛,牧戈的双手死死抓着铁椅的扶手,发出一声艰难的低吼。
本是坚不可摧的铁椅,在牧戈手指的挤压下,竟是一点点变得弯曲,像是变成了一团泥巴,被扭成了一团麻花。
黑气继续涌向身体,牧戈强咬着牙关,双目变得通红,一条条血丝像是游蛇,汇聚向牧戈那紧缩与一点的眼瞳。只是,那血丝在蔓延之时,却是被一缕缕黑气从眼角边缘侵占,一点点被覆盖。
双眸,化成一对黑洞,像是通着那无边无际,凄冷空寂的宇宙,又像是通往着尸伏遍地,恶鬼从生的地狱!
黑气中,无数道黑气竟是改变了奔涌的方向,在黑气的浪潮中飞扬,凝聚,最终,显化城一个人影。
身着一袭黑衣,脑袋被帽子遮盖,耸低着头。人影双手在胸前缠绕,靠临左手手腕处,一把比人影更高几分的黑色镰刀侧在他的怀中。
他的身体,比之黑与深夜之色的黑气更为的深邃一些。像是天地初开,最为原始的那一缕黑暗,仿佛世界的所有黑暗,都不过是他的臣子。
“吾为......死神!”忽而,那人影抬起了头,一点一点的昂起,整片天地,似乎都在他抬头只是寂静了下去。
那是......对绝对黑暗的恐惧!
只是,他的头颅只是抬了三分之一,便不再抬动。
伸出一手,空荡荡的锈袍下,没有任何的东西存在,却似乎真有一只手,直指着牧戈。
一切,都仿若是幻觉,但又是真是的发生。
牧戈紧盯着那道黑影,身体的痛意,不觉间都是减弱了几分。
“尔之体,非吾之体;尔之心,非吾之心;尔之善念,非吾之善念!如此,神之气,去其五分!”
那黑影随手一挥,顿时,整间屋中,连带屋外的黑气,都是刹那间静止。下一秒,除去屋中的黑气,整座A城上空的黑气,都是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黑气散去,整座A城的气温,一瞬间上升了几十度。由极寒到极热,不过眨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