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徒已去总门外执行任务,此事与吾徒没有半分干系。”
“若要寻吾徒麻烦,大可去玄天宗外寻找,不过吾徒身侧有人守护,若当真在外面吃了苦头也别来寻本座!”
在那位符峰峰主一腔怒气无处发泄的时候,却是又传来玫虚的一番发言。
不过玫虚的话显然也并没有引人注目,因为就在他说出这一番话的同时,还有几位符峰长老也说出了类似的话,他们大多都是门下弟子于那位徐师兄有过交情之人,徐师兄已然丧命,他们也不好平白无故地背了锅。
直到又有人在一处云海察觉到细微的天劫气息,才断言那位徐师兄是自己渡劫不慎丧命。
这种说法很快便传开,引得无数人一片唏嘘。
一代天骄竟然身陨在天劫之下,无不让人心生惋惜。
但那位符峰峰主却依旧不依不饶,一口咬定自己徒儿是为人所害。
一番争吵后,那几位“前任”峰主却是纷纷表示休要胡闹,天劫之下定然没有活口,如此风评才被人缓缓压了下去。
玄天宗正门口,那些凡俗武者还在攀登者青云梯,却是忽闻不知何人何处传来一声惊叹。
看着天际,一道白色流光远远地飞到玄天宗正门口,化作一个白袍少年模样。
白袍少年脚刚一落地,朝着身后的青云梯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后,便隐没在玄天宗内。
“刚才那位可是仙师?”那白袍少年才刚离去,便听那些凡俗武者开始议论起来。
“定是仙师无疑,要不然怎得那般腾云驾雾的手段!”
“唉,可惜仙师无缘与我等看上一眼,若是此番能得他赏识……”
“干等着天降的仙缘还不如早些回家落得个清闲,他日我定靠着自己登上青云梯!”
如是种种,那白袍少年显露身形倒也给了一些凡俗武者激情。
今日山下凡中客,明朝山上云外仙,未来的事情又有谁料得到十之七八!
山门之事暂且不提,此时这玄天宗符峰山上倒是变得更加热闹了。
原因无他,生气的人多了一个而已。
那座悬在半空中的石台上,玫虚一脸淡然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白袍少年,眼中却是不由得闪过一丝恼怒。
隔了好半响才继续问道。
“吾徒,你怎么回来得那么早?”
“弟子以符道斩了那僵尸王,这便过来了!”那白袍少年如实答道,随即又将在幽州城里发生的事情挑了些讲述,也不知是何时把那僵尸王的半个头颅丢到两人面前,最终还是回到了他的目的上,“却不知师尊可否将那去仙墟的名额给弟子?”
玫虚深深地看了白袍少年一眼,终究还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也罢,此次仙墟有吾徒一个名额,只是入仙墟还有一段时日,吾徒这段时日也切记修炼莫要荒废,这便去吧。”
朝着白袍少年摆了摆手,白袍少年心领神会之下便对玫虚行礼,匆匆离开。
下山的路上又见一二十多的少女,白袍少年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痴迷之色,看了对方一眼,惹得对方一脸厌恶后便哼着小曲继续下山。
……
“不可能的,我弟子不可能被天劫灭杀,他是天之骄子,如何能死在区区天劫之下!”
符峰之巅一座辉煌宫殿内,浑身雪白的老人正端坐蒲团上,虽是静坐,却也按耐不住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杀意。
此人正是符峰峰主!
这宫殿虽是他的所有,但如今也不敢造次,因为在他面前正站着一个老妪。
发了好一会儿脾气,这老人才沉着脸,抬起头看着那老妪用沙哑的声音徐徐说道,“师姐一定要相信我,我弟子徐……咳咳,师兄绝对不会丧命天劫之下,一定是有人杀了他,一定是如此!”
老妪眼见这白袍老人如此痴狂,无奈地叹了一声道,“师弟这又是何苦,人都死了,就算是被人所害那也不可能活过来,更何况如今的确在那处云海寻到了些许天劫气息,又如何让师弟你辩驳?”
白袍老人只是沉默不言,一双眼睛仅仅盯着老妪。
老妪无奈,转身便要离去。
只是在离去时又说了一声,“我玄天宗有附属宗门琅嬛别院,擅长天机算术。若是觉得别人的话不可信……大可一问天机,红尘师弟若仍旧无法从那位弟子的死中解脱,倒不如扔了峰主之位去琅嬛别院看看。”
良久后,老妪已经消失在门外。
唯独留下符峰峰主一人。
又是半响后,老人眼中闪烁着决然。
“辞去这峰主之位……”
……
当上玄天宗峰主并不是单纯地意味着地位以及修炼资源的提升,作为玄天宗的峰主必须在担任这一职位的同时做到永远坐镇玄天宗,并且每年都必须为峰中弟子讲道,这是作为峰主的义务与责任。
而就在这一天,玄天宗符峰峰主却是易位。
被唤作红尘道人的峰主在卸下自己峰主之位的同时便火速离开了玄天宗,连去向都来不及向其他人说明。
至于新任峰主是谁?
却是没人知道。
也没有人感兴趣。
仙墟将要临世,让整个玄天宗上下气氛都变得压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