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和尚人一本正经,话却离经叛道。这也就是封古晨当面,若换一个人来,保准说他是妖僧。
“八十年前我修成灵感,才将心中所想现于世间。你只不过是一凡夫,居然能觉醒祖窍异力,当真好福缘啊。”和尚吃肉喝酒毫不含糊。
封古晨手指轻抚眉心,不由咧嘴:“这是天命,由不得选择。但人总不能一直为刍狗,我也想做那摘星逐月,手揽山河之人。”
和尚哈哈大笑:“世间人修道修武修佛,虽路不同,但终究同归。你这小娃娃谁不去找,偏偏来找和尚。”
“那大师可愿传我大道?”封古晨端正而坐,话语诚恳。
上下和尚含笑摇头,良久后说道:“我来开封是为一件事,若是你不来,三日之内,事情必成。”
“但此时不同了,天机变化,若我在去做这事,必定要留下马脚。因果被你接下,去为我杀一人,便传你野狐禅核心秘法,从此你我再无瓜葛,如何?”
封古晨欣然接受:“好,那还请大师将此人姓名告知。”
“南天剑门少门主,司马阳。他是一个好色之徒,境界不高,要杀很容易。但必须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因为其生母是当今大周排行第三的公主。”
没有问上下和尚为什么非杀此人不可,封古晨直接拱手告辞。
世间事本就是如此,要想获得,必须付出,从来没有不劳而获。
堂堂大周公主,为何会与一介武夫苟且,其中种种,封古晨并不在意,但对于司马阳城里传闻颇多。
早在一月之前,此人从南而来,所过之处极尽风流。随行美人就有十三个,遇见路上良家,看上就直接花钱买下,出手阔绰无比。
来到开封后,听闻月上楼乃是人间仙境,一去之下流连忘返,直接花巨资将花魁月儿包下,虽不能真正与其共眠,却可以日日相见,吟诗作对,好不自在。
诸多事迹,不知羡煞多少男人。
封古晨要想刺杀,必须进月上楼,而要不留痕迹,就需要好好琢磨一番了。
司马阳在和尚嘴里或许是酒囊饭袋,但对一般人来说,一身武力足以应付大多数情况。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从兰花巷走到自家门前。
看着那扇破旧木门,以及四处都是大洞的土墙,不由得有些叹气。
正要推门,却突然听闻屋内传来封寡妇的惨叫。
心中一跳,封古晨眼中泛起血色,嘴上却有了一抹笑容。
砰!
一脚踹开房门,就见到封寡妇倒在血泊里,胸口插着刀子。而在她身前有一个男人,三十来岁,披头散发满脸癫狂。
“臭娘们儿,老子苦苦哀求你这么久,居然还是不肯答应,真以为自己多金贵了。”男人吐了口唾沫,同时转头看向门前的少年。
“封家傻子,你说说你娘是不是犯贱!老子在开封城里好歹也算一号人物了,居然连一个寡妇都敢不给面子,真是自己取死!”
汉子名叫陈三,是这几条街上有名的泼皮,手下十几号闲汉,往日里收收列钱,小日子过的很不错。
封古晨笑了:“我记得你有一个儿子,今年好像十岁,以前在王家包子铺那里,他还请我吃了个包子。”
“对了,城东那里还有一个情妇吧?听说你对他很疼爱呢,别这么看着我嘛,不然等下你瞎了,就看不到接下来的好戏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好像看到一顿美味。
陈三先前急怒攻心,此时在被封古晨一激,顿时恶向胆边生,抓起刀子就劈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