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脚步松动被拉回去,听说玉秀还是被迎入天女宫,气得又是跳脚。
“你就为了这些事,丢下大军跑回来?”周定康在边上追问。
“是!”
“你……混账!”周定康气的抓起枕头砸过去,“主帅私离军营,这是死罪!你是一军主帅,竟然就这么回来,你……你难道不知军纪律法?”
“他都能不顾君臣之义,我为何要为他卖命!”周明脱口而出。
周定康听到儿子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气的拿起茶碗扔过去。
刚才那枕头都没砸到,这次倒是神准,茶碗一下砸到周明头上。
盛怒之下,力道也大,一下砸出一道口子,血就顺着额角流下。
何氏心疼地低叫一声,拿帕子去擦血。
周定康愣了一下,儿子居然不躲开。
“父亲,恕儿子不孝!”周明躲开何氏的手,“若连个女子都护不住,我还算什么男人?”
“你站住!来人!”周定康沉声说道,“拉下去,家法伺候!”
周家几个侍卫进门,看到世子爷竟然在房里,脚步稍顿,随后毫不犹豫地向周明伸手。
周明不甘就擒,抬手打起来,打了两招发现不对,一抬头看到原来周定康不知何时下床过来。
他一掌拍到一半缩回,周定康一脚踢在他膝盖处,对那几个侍卫说道,“带到祠堂,打上三十棍,你们四个赶辆马车,将他送回去!”
那四个侍卫架住周明往外拖,周明扭头喊道,“父亲,我不……”
“堵上嘴!”周定康又下令道。
周明再有话也被堵住,什么都说不了。
何氏担心地看着儿子被拖出去,“王爷,打了三十棍子,子贤怎么打仗啊?”
“让他熬着,到了北地伤口也快好了。”成王叹了口气,“为了个女人,连大局家国都不顾,他有什么出息?”
看何氏还担心,“我打他,一来他竟敢胆大妄为,二来也是为了让他能无事。他受刑后行动不便,也就老实了。等后面听到京中的事,也就明白了。”
“那为何不将文家的事告诉他?”何氏觉得与儿子说清楚也就是了。
“他性子冲动毛躁,若担心颜玉秀而冲撞了谁,岂不是祸事?再说……”再说颜玉秀在宫中,就算谢皇后答应护人,可圣上的话谁敢违背?
这些话周定康没有说出。
他为了恩人之义,愿意去死谏,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犯下大错。
何氏不明白周定康的心情,只觉得他做事处处矛盾,可她听从惯了,也没多问,赶着去为儿子准备上好金疮药。
周明前脚进城,后脚又被连夜送出京城了。
等他醒来时,感觉身下颠簸,知道自己在一辆马车上。
三十棍子,绕是他身子骨结实,也晕了过去。
现在看自己身在马车上,父亲必定是趁他昏迷,将他送上马车了。
他恨得一拳打在马车上,发出咚的一声。
车外侍卫听到声音,“世子爷,您醒了?”
“你们进来一个,我有话要问。”周明没有发火,低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