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看成王爷打肿脸充胖子抬身价,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得了吧,再寒酸下去,看看京城那安乐侯,挂着侯爵的名头,出门连件像样衣裳都没。父亲,娶了秀秀进门,我们将家业都给她打理,回头咱家不仅是王府,还是有钱的王府,您不高兴啊?”
利诱!
儿子居然利诱自己!
周定康瞪了一眼,他可不动心,有银子了不起吗?
“父亲,您前几日还愁着朝廷的军粮,怕又不能如期送到北地了。万一北蛮扣关,他们可不管我们有没有吃的。秀秀跟我说,她听兄长提起过军中拮据。这次离开明州时,她已经从南方买了些粮食,回头让她家的车马行悄悄分批运到北地去,不打眼,又能解燃眉之急!”
军粮?
说起这事就头痛。户部又在叫穷,这两年天灾不断,朝廷只怕筹不出所有军粮,还有点缺口,让北地州府想法子筹集。
北地那地方,又不像江南盛产米粮。府库里刮到地皮也翻不出几斤粮食。
年年冬天,北蛮必定在边关肆虐。
他得让将士们吃饱穿暖,才能让他们沙场杀敌吧?为这,他这些日子几乎是天天泡在户部。
颜玉秀倒是一心为国,竟然舍得捐粮。
说到捐粮,他想起蜀中之战时,李承允捐军粮,那时他私底下还跟自己说过,说运到蜀中的军粮,明州府颜家其实占了一半。
“父亲,这次蜀中一仗下来,伤兵又多了。咱们府中已经安顿不了了。这事颜玉栋也知道。他说秀秀出了个主意,秀秀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光养着闲人不是长久之计。他们家车马行反正要雇人,这些伤兵大部分可以安置到车马行去,帮着赶车押货。以后,咱们就不用老愁着养闲人,这些伤兵也有个出路。”
成王府能受兵将爱戴,爱兵如子自然是一个原因。爱兵如子,老子就得为儿子花钱。尤其是伤兵安置,朝廷给了抚恤金后,后面的就不管了。死了的还好,给家里人抚恤金,活着的伤兵却是问题。
尤其是不少伤兵,举目无亲无家可归,他们不能再上阵杀敌,却又不能养着做闲人。每年一场仗打下来,就会有这么一批人。白养着没事干,有时还容易滋事。
周定康听说颜家车马行可以安顿,不由眼睛一亮,颜玉秀这法子,倒是个安顿的好法子啊。
“还有啊,父亲,母亲这两日头风犯了,您知道为何母亲头风犯了不?我听母亲说,老家那边,二叔公来信了,说族里祠堂得修修,老宅也漏雨,得趁着如今天暖和赶紧动工,祠堂里族学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些都得要银子。母亲算算家中银子不够,急得头风犯了。”
周定康知道最近成王妃抱养。他不管家中庶务,成王妃也没和他说是因为家中银钱短缺了。一文钱逼死英雄汉啊,周家祖宅也是多年未修。前年他回乡一趟,二叔公拉着他说过一遍。
自己不屑贪墨,家中支出却是一天多过一天……
周定康咳了一声,一脸义正言辞,“子贤啊,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但我和你母亲也说过得你喜欢。颜玉秀既然深明大义,又知书达理,你半夜三更去他们府上也不合适。等颜玉栋出来,你要不赶紧去提亲,选个好日子娶了吧?”
周明满面笑容,一脸恭敬地点头,“父亲放心,儿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