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住了驿馆。这次进京,带的护卫很多,不会有什么事,再说我听说了,你……你公务在身,必定繁忙地很。”
木海一见到玉秀,就忙着将京城里的事禀告了一遍。从他的只言片语里,玉秀知道了安平郡主想嫁、周明御前拒婚的事。
想到他为了自己拒婚,玉秀微微泛出一丝羞涩,也觉得有些内疚。就是因为他拒婚,才会触怒圣上,接下查滕王余党的差事,也才会有现在的艰难处境。
“我都听说了。福王爷的女儿,对你很中意,连太后娘娘和圣上都要为你们保媒。你们两家,都是王府,又是门当户对。”玉秀本来是想说事情的,说着说着,却不由泛起一丝酸意,“我还听说,安平郡主,是个难得的美人。”
“肯定没你好看。”周明生怕玉秀误会,忙不迭澄清,“其实我压根连人都没见过,她长得是方是圆都不知道。”
“要是真是个美人呢?”
“那也和我无关。她美就自己美去,再美我也不要。”
“成王爷……是不是生你气?”
“没有,我的终身大事,由我自己决定。我父亲和母亲也赞同的。圣上总不能因为我不肯娶郡主,就杀我头吧?”周明怕玉秀有顾虑,忙不迭澄清,想到后来的事,声音不由一低,“我就是没想到,没想到会让你哥哥关入牢里,圣上如今很少见人,求情也难。”
玉栋是以冒犯天颜的罪名,被盛怒之下的武帝下令关押的。
他现在还是有功之臣,若按往常,众人求情,他再认个错,也就放出来了。甚至都不一定会关入牢中。
可这次,文国公那些人,推波助澜,一直拱武帝的火,摆明了要杀鸡儆猴的意思,想拿玉栋开刀,敲打他们这些将领。
周明知道,玉栋是被自己连累了。
若玉栋不是跟着他平叛有功回来,不是因为唐家的事情说话,也不至于会惹怒圣上。
“你不用内疚。唐先生当初有遗书留给我们。我哥那性子,是必定会那样做的。”玉栋的迂腐和刚直,让他不会看脸色,只知道义之所在、万死不辞。
玉秀看周明满脸内疚,转了话题,问起他查访滕王余党的事。
“还好,有些眉目了。”周明不想玉秀担心,轻描淡写说了一句。
其实,哪有这么简单。他查到的滕王余党里,如今都在各找靠山,比如有人就投到文国公门下。他要是据实以奏,只怕弹劾他和成王府的奏折能堆成山。
到时,成王府相关的人都会受牵连。玉栋入牢,不就是一个警告吗?
可若不据实以奏,一来这些人不能绳之以法,未免太不公平。二来武帝面前也交代不过去。虎贲暗探手中必定也有一些名单,他若隐匿一些人,武帝必定认为他有私心。
玉秀看他神色,犹豫一下后,笑着说道,“其实,我倒有个法子。”
周明从未见玉秀谈过政事,听玉秀说有法子,有些惊讶。
玉秀难得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附耳说了几句话。
周明愕然发现,玉秀知道的,居然比自己知道的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