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允几次大喘气说完,周明终于忍不住揪住了他衣领,“你说半天全是废话!”
“沈莛不行,有人行啊!放开放开,多大的人了,这么毛躁,小心我找姨父告状!你松开,我告诉你该找谁!”李承允拉了几次周明的手没扒开,连忙吐口。
“谁?你一口气给我说完!”
“颜玉秀!”
“哪个颜玉秀?”
“你还认识几个颜玉秀啊?”李承允趁着周明愣神的工夫,终于将衣领解救了退开几步,“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颜玉秀!若论生财有道,她比沈莛,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胡说!”周明本能地反驳,“她只是个弱女子,哪懂这些!”
弱女子?
李承允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这么多年,那弱女子就没吃过亏!
一点亏都不肯吃!
这几年,颜家的几样生意越来越顺,广生记车马行遍布南北,锦绣绸缎庄、露华香脂粉是各家权贵后院最受推崇的。
随着这些生意,颜家消息灵便,赚钱门道越来越多。
沈莛时常抱怨,颜家越来越有钱,可想和颜大娘子合作做生意,自己让步得越来越多。靠着各家官员后院的枕头风,颜家的生意顺风顺水,有地痞小吏想为难,刚冒头就被官府收拾了。
李承允对颜家也越加倚重,可相应的,他要颜家做事时,玉秀总会从他手里换些东西。只有涉及周明,玉秀才会二话不说出钱出人。
他想过打着周明的幌子让玉秀办事,玉秀却精得一眼就能看穿。
周明听着李承允抱怨,却是越听越高兴,尤其听说为了蜀中战事玉秀二话不说出钱,心中一甜。末了,心疼地说了一句,“她一个弱女子,多不容易!”
合着他就该吃亏啊?
李承允觉得自己刚才的抱怨都是白费力气,周明的压根不会站在自己这边的,“所以我说,你想赚钱,舍近求远干什么?再说,别说二十万,我怕玉秀的嫁妆,会把成王府的银库给堆满了!”
周明摇摇头,“那都是她赚的辛苦钱,一个姑娘家,一文钱一文钱攒的,多不容易。”
“露华香脂粉,上好的得卖到一百两一盒!一斤两宜新茶,如今是两百两一斤!一文钱一文钱攒?”
李承允想到自己想买两宜茶,玉秀硬生生收他五百两一斤,沈莛拿着那几斤茶叶一脸心疼,那都是他的银子啊,“她哪是一文钱一文钱,她是百两千两地攒!”
“还多不容易?多少经商的,都想这么不容易地赚钱!”这句话,李承允几乎是用吼的。
周明第一次听说这些价格,吃惊半晌,听到李承允最后这话,咧开嘴说,“那是他们笨!秀秀聪明能干,才能赚钱!每日花这么多心思,她肯定很累,太不容易了!”
李承允无语问苍天,合着无论怎么样,颜玉秀都是很累很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