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奴跟您一起去。”洪伯想说老爷,可洪天锡出家后就不肯让他这么叫。
“我如今是出家人了,一个人行动方便,你伤势才刚好。”
“老爷,您一个人出门,老奴不放心,还是让老奴跟着您吧。”洪伯看洪天锡不肯,一急一声老爷又叫出来了。
玉梁看洪伯那么着急,忍不住帮着说话,“师傅,您让洪伯一起去吧?您看,洪伯急得额头都有汗了。”
玉秀也不放心洪天锡孤身上路,“是啊,让洪伯跟您一起,路上也有个照应。您一个出家人,打听事情太显眼,洪伯出面打听,或许还方便些。到时您二人一起,路上住店……”
“哪有出家人住店、用银钱的……”
“师傅,谁说和尚不住店啦?”玉梁脆声说,“我们去京城时,住客栈还碰到过和尚呢。”
洪天锡辩驳不了,这和尚是个半吊子。那老和尚给他剃度后,丢了本《地藏经》给他,什么也没交代,就这么走了。
洪天锡不知道和尚该怎么做,只好照着印象中那些和尚的样子,吃素,闲着没事就念经,还有就是打坐苦修。
打坐反正他练武时也会打坐,不知道佛家打坐的法门,就照着练武的来。
苦修,他想不出别的什么,就只好凡事亲力亲为做起了。
“师傅,您若是往那边去,可不是寻常游历。您得坐马车去,还得隐着些行藏。”玉秀马上有了劝说的说辞,又压低声音说道,“王丹阳,是文家引荐给圣上的。”
洪天锡是做过官的,一听是文家引荐的,倒真的慎重起来。
太后娘娘的母家文家,也是本朝的勋贵之家。他们家开国时靠军功封为国公,后代在朝中没多少建树,可文家的女儿却大为出名。永定立国以来,文家出了两个皇后,几个妃嫔,也就是到武帝一朝,文太后后宫隐退,才没听说后宫有文姓宠妃。
王丹阳是文家引荐,自然是文家的人,他要抓玉秀姐妹俩,难道是颜家兄妹得罪了文家?
“秀秀,你跟我过来,我问你几句话。”洪天锡走到院子一角,避开洪伯等人,轻声问道,“这次的事,是文家?”
玉秀摇摇头,“我们在京城里,一向闭门不出。再说,文家那样的人家,我们哪有机会碰上?出事后,文家的人倒是到南山县衙去过。可我让人打听了,那些人说是临时得了文九爷吩咐,才到南山的。”
“那王丹阳怎么……”洪天锡想说王丹阳一个国师,怎么跟他们三个过不去。
“师傅,那王丹阳……听说不是个清修之人。有人想要他办事,不是送珠宝,就是……就是送女子。”玉秀说出这些,只觉羞涩、气愤交织。
她说得含糊,洪天锡倒听明白了。玉秀和玉淑容颜过人,玉淑如今还未完全长开,玉秀今年十二岁,长得比同龄的娘子要高挑些,眉眼也长开了。
红颜美人,洪天锡心中叹了口气,对那王丹阳,却是不齿加恼怒,自然也明白打听王丹阳底细的重要性,“好孩子,你们受苦了。我会小心打听去打听,尽快打听回来。”
他是个急性子,一决定要出门,片刻都等不得,吃了午膳就要出门。
玉秀来不及准备其他,索性就多准备了些银子,让洪伯带着。有银子,出门总是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