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武大勇点头,他这时,舌头被辣得发麻,正全力忍着不要露出异样的神情,听到玉秀要他给玉栋和玉梁带话,连连点头答应。
玉秀招招手,往东门走去,想着武大勇刚才的样子,忍不住好笑。
自己还是假装不知道武大勇的心意吧,若此时拆穿,大家都尴尬,他毕竟是玉栋的师兄。
自己远着些,过些日子,他发现自己不是他喜欢的人,这份喜欢,也就淡了。
武大勇看到玉秀走远了,连忙将嘴里的姜丝糖给吐出来,伸出舌头跟只小狗一样直哈气,吐得太快,还将几缕胡子给粘住了。
以后再送姜丝糖,一定不能跟着吃了。他小时候就不爱吃这味道,还以为长大了,自己能吃了呢。
看到玉秀走远,又想起她要自己给玉栋他们带话,她让自己办事呢。他站在原地,乐呵呵地傻笑。
玉秀将武大勇送的这包姜丝糖放进荷包里,嘴里含着糖,忍不住带了一丝笑意。
有了十两银子,她想着到西街买点肉回家,给家里几个人补身子。正走到十字街口转弯,忽然身后有人一把抓住她胳膊,“秀秀,快点,不好了,县衙来人了,在村里等你呢。”
玉秀忽然被人抓住,吓了一跳。听到是红婶的声音,一转头,果然是红婶。
红婶满脸是汗,显然是一路走得急。她拿着手巾抹把汗,一边把她往路边拖过去,压低声音说道,“秀秀,县衙里有两个差爷来传唤你们啦。”
红婶又说道,“我听人说,颜锦程将他们家那八百两银子拿去,送给县里一个老爷了。差爷这时候来,你福清叔说,肯定没安好心。”
红婶有些担心几个孩子吃亏,俗话说“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颜锦程送了八百两,那玉栋几个过去,不就只有送命的份儿?
“我跟你福清叔商量过了,你们要不逃吧。你福清叔在村里陪着差爷,我坐了满堂家的车过来的。你堂婶守在村口,正等着你们三个呢。淑儿和庆江我已经打发到山里先躲着,到明天差爷一走,他们再出来。”
“婶儿这里有二两银子,你们拿着先逃,过个半年一年再回来,就没事儿了。”
二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而且要是那些差役真是来抓他们的,金福清身为里正把他们放走了,那是要担干系的。
红婶和金满堂这种时候特意到镇上来找自己,这份心意,自是难得。
可她压根没打算躲,心里感激,还是摇头道,“婶儿,别担心。我先跟他们去看看。”
冲着靖王府赏赐的名头,只要那知县不是掉进钱眼里,傻愣到一点脑子都没,就必定会顾忌一二的。玉秀前世与这些大人小人打交道多了,官场心理倒是了解一二。
“秀秀,你年纪小不懂,咱们县这位武知县,这几年听着风评不差,可颜锦程到底送了八百两啊,必定从上到下都打点到了,你们不能吃这眼前亏。”
红婶看玉秀不为所动,以为她不信自己的,“秀秀,你怎么不明白呢?天下乌鸦一般黑,做官的谁不爱钱?贪官可不讲理,你不要冒傻气,快找玉栋和玉梁一起先躲几天,我跟你说,这武知县……”
“武知县怎么啦?”武大勇的声音忽然冒出来。